“你瞎想什麼呢。”
無憂看著夏昕雅光滑的小指,湊近了一些,用語不傳六耳的聲音說
“我有點事想問他,探監難嗎?”
“簡單著嘞,給銀子就行了。
每天不知道有多少達官顯貴去探監,求他指點迷津。
你是不知道,他這個牢坐得有多舒服,一點都沒有階下囚的心酸苦哀。
每每聽說誰又捧著什麼好東西去求他,我都想衝進去給他痛打一頓。你想問他什麼呀?”
“回來跟你說,一會兒應該會路過大理寺。”
“啊?你現在就要去嗎?應該不走那邊吧。”
“走的,我看過內城圖,不繞路應該是會經過西大街的,大理寺就在那邊。
我本來想回來時再去的,現在時間還早,想來早晨人少,應該更方便說話。
到了地方,你把我放下,讓後麵那輛馬車等我會兒,行嗎?”
“這個容易,我跟你一起進去得了。”
“你這個車,還有你的身份,都太顯眼了。你去彆的地方等會,我回來追你。”
“你穿成這樣也顯眼啊!”
“所以我帶了這個啊。”
無憂拍了拍她出門時特意以擋風為名帶著的暗灰披風。
“銀子也帶了?”
“都準備好了。”
“行吧,你注意些時間啊,時間雖早,也彆大意。”
“放心吧。”
一個時辰後,馬車照計劃停在了大理寺附近,一個被鬥篷遮個嚴實的身影,敏捷地跳下了馬車。
無憂不敢耽擱,一路小跑,很快找到了地方。
看守的衙差聽她說要見清虛子,眼皮子都不抬,直接攤開手。
這些看守月俸很低,基本都是靠撈油水,不是嚴令禁止接觸的時犯人,基本都是給錢就能看。
清虛子是卷入貪腐案,這種案子,可大可小,說到底,都是上麵一句話。
自從清虛子被關在這裡,來探監的人太多了,富賈就不說了,多少達官顯貴也派人來。
獄卒擋不住,也不想擋,誰也不知道會不會輕輕一攔就把自己的前途攔沒了。在得罪人和賺一筆中,當然是選後者。
無憂輕輕放上了十兩碎銀,
“差大哥,我家中的錢都被那老道坑去了,此番就是來要錢的。
錢不多,求您行個方便,他若能還我,出來時再給您補上些。”
十兩銀子其實不低了,往常看個人一兩銀子足矣。隻是看守的胃口都被養大了,如今隻覺得是蒼蠅肉,不滿地嘟了嘟嘴。
偏這是早晨第一單,為了財運順暢,到手的錢不好往外推。
見她一個姑娘,也翻不出什麼浪,看守也不圖她能補上了。
“行吧,你問清了,快點出來啊。”
“多謝差大哥。”
無憂照著看守的指引,很快找到了66號房。
這牢房就他一人,還算乾淨,沒有對他動刑的痕跡,被褥一看都是上好的麵料。
果真是過得滋潤。
隻是這人已判若兩人,蒼老了許多。
較之兩個月前的黑發飄飄,已然滿頭白發,不見一根青絲了。
原先看似不惑之年,如今年邁若耄耋老人。
短短兩個月,人竟能蒼老了幾十歲,何其唏噓。
無憂站在牢門外觀察了會,見他一動不動,敲了敲欄杆。
歪靠在被褥上的清虛子緩緩睜開眼睛,看清來人,皺巴巴的臉上微微有些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