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夫人看了一眼麗平公主,心知今日的熱鬨大了,必會傳出去。
索性把火燒旺些,免得外人以為謝家和長幸郡主沆瀣一氣。
“她寫了什麼?”
“其中有一句,問蒼茫大地,誰主沉浮?還寫了,書生意氣,揮斥方遒,指點江山…
臣女雖才疏學淺,也知這個口氣野心頗大了。我真的不懂,長幸郡主這是對江山都有想法了?”
“你放肆!”
“怎麼是我放肆呢?這些不都是你寫的嗎?”
“就是!是你解釋不清楚自己寫的東西!
解釋不清楚為何詩詞中有頗多與你經曆不符的東西!
十一隻是說了出來,都是你寫的,你大吼大叫想嚇唬誰啊!”
麗平公主眯了眯眼睛,
“長幸,她說的那什麼指點江山,是不是你寫的?”
“我……”
李悠然這才真慌了,彆的詩都可糊弄,那首詩在這個時代,無異於大殺器。
那是被她微醺時,為了壓倒對方一時上了頭才……
萬萬沒想到東宮無憂竟是連這個都查到了。她本能想否認,又怕無憂手裡有證據,一時進退兩難。
“公主,我沒那個意思,我,我隻是,我那是被人灌了酒,昏了頭隨性而寫。我自己都不記得了。”
“你聽聽你說的,堂堂郡主,被人灌了酒,還寫下……你成何體統!”
李悠然跪倒在地,“長幸一時糊塗,求公主明鑒。”
“本公主就問你一句,那些詩詞,可都是你寫的?有沒有代筆?以你的母親的性命起誓。”
李悠然知道她不能承認,一旦承認,她的名聲便徹底毀了。
她的王妃夢,她璀璨的未來,她高人一等的尊榮就全沒了。
隻能閉著眼睛一條道走到黑了。
“都是我寫的。
偶爾有今日這種情況,極少。
我以母親的生命起誓,如有撒謊,母親不得善…”
話沒說完,李悠然突然鼻子眼睛皺成一團,右手本能地捂著胸口。
“你怎麼了?”
身子搖晃了幾下,如失控的落葉倒向了地麵,側身砸在地上,發出了一聲微弱的悶哼。
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目瞪口呆,謝夫人迅速起身,飛奔過去,想要扶起她。
邊焦急地喊道“快去請郎中。”
更多的人是麵麵相覷,跟著向前走了幾步,卻不知所措。
夏昕雅略有遲疑,貼在無憂的耳邊輕聲說,“不會是裝的吧。”
無憂瞧著她蒼白的臉色,無端想起那日東宮守恩暈倒的情形,一時也不敢判斷。
人群中忽有人道“昏迷是不是掐人中能清醒?”
夏昕雅眼睛一亮,“我試試。”
她撥開人群,蹲下身子。
微微抬起李悠然的下巴,湊近了,才看清李悠然眼睫毛的輕顫。
夏昕雅勾起一抹淡笑,心中有了答案,毫不猶豫地伸出拇指,用儘全力往人中一按。
伴著一聲慘叫,緊閉的雙眸瞬間睜開了眼睛,眼角滑出淚珠。
李悠然掩飾掉眼中的惱恨,滿臉驚愕地抓住眼前的手。
“怎麼回事?”
“我救了你。”
“我是暈倒了嗎?”
這些雕蟲小技騙得過這些涉世不深的少女,騙不過那些精明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