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的態度讓無憂暫時安心兩分,仍不敢大意,她反複思量著是否真的有可能貞信伯府報官。
她心中明白,一旦走到這一步,老太君為了家族的名譽利益,極可能要妥協。
老太君和南榮氏回到銀杏院,商議了許久,始終沒有想出什麼萬全之策。
兩人內心深處都不約而同地認為貞信伯府是在虛張聲勢,隻是嚇唬人,都抱著一絲僥幸。
正巧老爺子奉命去了江南,不在家中,老太君一時拿不定主意,萬般無奈之下,便想要以拖待變。
兩日後,麵對侯氏,仍是嘴硬敷衍。
萬萬沒想到貞信伯府竟然真的不顧臉麵,豁了出去,一紙訴狀遞到了京兆尹。
消息傳來,老太君頓時慌了神。
她焦急地在房中踱來踱去,氣得手抖,臉上寫滿了前所未有的恐慌和不安。
東宮禮才剛出門,就鬨出這樣大的事,她丟不起這個人,也擔不起這個責。
她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遠超預料,在短暫的怔愣後,迅速吩咐下人把幾房媳婦都叫來。
想到自己的心存僥幸,老太君腸子都悔青了,沒想到一樁婚事竟要被騙婚為由鬨到衙門。
真過了堂,影響不是她一個,若初芷妍都要無辜受牽連,怕是都彆想好了。
她治家之下,如何能出這種事!
不一會兒幾房媳婦都陸續趕來,聽到消息,她們也都驚呆了,片刻不耽誤。
老太君鐵青著臉坐在主位,掃過眾人,“事情已經發生了,都說說吧,有什麼想法。”
長房媳婦周氏幽幽地歎了口氣,
“我真是不敢相信,還以為貞信伯府看在兩家的關係上氣一氣,嘴上鬨一鬨就過去了。怎麼就要……”
南榮氏慶幸地拍了拍胸口,
“得虧京兆尹還有父親曾經的學生,看到狀子,悄眯眯地壓了下來,趕緊知會咱們。
不然,現在咱們家就成全城的笑話了。”
盧氏也十分著急,她這幾日全心陪著兒子溫習功課,對這事沒太關注,未料到竟然發展到要升堂的地步。
要是升了堂,二房就成了算計風骨人家的惡人,對兒子的聲譽也會有大影響。
想到此,一改往日的沉默,急著說
“可他能壓一日,也不可能一直壓,咱們得儘快想辦法,讓貞信伯府撤了狀告才好。”
謝氏也急匆匆地趕來,若初已經被退了婚,這種不占理的事情,若再升了堂,揚了名,若初也少不得被架在火上烤。
本就難了,再有此事,難上加難。
到時候宣國公府就是滿京城最大的笑話,便是能跟著十一娘能蹭到好處,也是杯水車薪了。
“母親,萬萬不能過堂啊。”
老太君閉著眼睛靠坐在椅子裡,精明一生的老婦現在也六神無主了。
不過堂,那就得讓貞信伯府如願,就得嫁十一娘。
可十一娘是老爺親自交代她留著的,是有大安排的,十一娘也抗拒得很,她哪裡能做這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