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從們聽到報官有些慌亂,煩死了這個多管閒事的,對著人群大吼大叫。
話音剛落,一個走路搖搖晃晃的男人被人攙扶著晃了過來,滿身酒氣。
“人抓到了沒有啊?一幫廢物,抓個人那麼難嗎?”
“主子,宣國公府的嫡孫攔著不讓帶走。”
“宣國公府嫡孫,誰啊?是他嗎?
唉,瞧著有點麵熟,你是……”
三皇子夏元琪喝得微醺,聽到宣國公府,眯了眯眼睛。
看到夏元琪,無憂心裡有了個大概方向,確定對方必然知道雲嬌嬈的身份。
“宣國公府六郎見過這位公子。”
“你為何阻攔本公子拿人?”
“此人從高處摔下,正巧摔在我的馬車上,已經受了重傷,危在旦夕。
這可是一條人命啊,天子腳下,我也是擔心出了人命說不清楚,不敢見死不救。”
夏元琪酒量好得很,本就是裝醉,看到她手背上的疤痕,此時已然認出了無憂。
勾起一個邪魅無羈的笑容,繼續裝醉
“好生漂亮的小公子,爺正好缺個酒友,要不要一起進來陪爺喝兩杯?”
“乾什麼呢?都堵在這裡乾嘛呢?”
一聲熟悉的語調傳來,無憂懸著的心終於落下了。
“大理寺辦案!都讓開!都散開了!大理寺辦案,彆圍著了,閒雜人等不得圍觀!”
九倉一邊喊一邊伸著雙臂護著元琰穿過人群,圍觀群眾見大官來了紛紛避讓,自覺退後,散去。
元琰一身略有寬大的黑色錦服,他身姿挺拔,氣質清冷。
步步走來,就像是一棵長在山川之巔的孤鬆,被搬到了鬨市,遺世獨立。
在這個環境下,尤顯得鶴立雞群,雍容氣度令人望而生畏,俊毅容貌令人移不開眼。
東宮秋在馬車裡看得眼睛都直了。
仆從們看見晉王駕臨,幾乎瞬間安靜了,整齊劃一的跪倒在地“參見晉王殿下。”
身後的百姓也跟著跪倒在地。
無憂也被燕嬤嬤拽著跪下。
元琰迅疾瞄了眼無憂,見她沒事,轉而皺著眉頭看向夏元琪“都起來吧,我這兒忙著抓人,三哥怎麼在這兒?
都聚在這裡乾什麼呢?”
無憂裝作不認識,搶白道
“大人,請您瞧瞧這位小哥吧。
這人從高處摔下,摔在了在下的馬車,恐怕傷得不輕,急需救治。”
九倉見元琰點頭,蹲下身子,檢查過瞳孔,把手搭在那纖細的手腕上,摸著脈搏。
“還好,還有氣,沒傷到要害。”
無憂鬆了口氣,她礙於男裝,多有約束,隻得以眼睛探查,不好與雲嬌嬈行為太密。
這邊檢查著傷勢,一旁的夏元琪也沒閒著,眯著朦朧的醉眼,左搖右晃抓著他的肩仔細辨認了片刻。
倏爾咧嘴一笑,“哎呀,老五?是老五嗎?來來來,老五,陪三哥一起喝幾杯!”
元琰輕輕一側身,避開他的碰觸,
“本王還有公差在身,不得飲酒。
三哥這是有什麼高興事兒,大白天的就喝成這樣?還喝到民眾聚集,這是什麼情況啊?”
夏元琪嘿嘿笑著,又打了個響亮的酒嗝,濃烈的酒臭味直衝元琰的麵門而來。
元琰嫌棄地後退一步,花椒心知大事不好,不宜再鬨,賠笑道“五爺,我們主子喝醉了,您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