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知道他絕非隨口亂問,定有著某種深意,思索著追問“敢問殿下,您這是何意啊?”
“是啊,五郎,你這沒頭沒腦問了一通,把朕都搞糊塗了。”
“兒臣是覺得她太吵,這修身養性的一樣不會,難怪這麼吵!
父皇,京中如她這般不學無術,還咋咋呼呼的閨秀,不多見了吧!
說起來,前兩日我還見到了貴府的嫡孫,臉長得差不多,他可比你沉穩多了。
不過這愛管閒事的性子,倒是如出一轍。”
迎啟帝一口茶差點噴了出來,對兒子的冷情無奈又忍俊不禁,
“五郎!你看你這……
多少給小丫頭留點麵子嘛。說起太傅的嫡孫……”
無憂靈光一閃,立刻跪倒在地,
“不敢欺瞞皇上和殿下,其實晉王殿下見到的人並非我弟弟,正是我。”
聞言,迎啟帝嘴角的弧度微微收斂,元琰一臉驚訝
“怎麼可能,本王明明……”
“臣女當時因故穿著男裝,為了救人,隻得以我弟弟的身份行事。
欺瞞殿下,並非我意,可當時那個情況實在是……”
氣氛一下變得微妙起來,元琰氣得把放大鏡往桌上一丟,摔出清脆的響聲。
“你好大的膽子!你竟然敢在朝廷命官的眼皮子底下玩這種把戲!”
看到兒子吃癟,夏孝帝倒是朗聲大笑,
“太傅啊太傅,你這孫女可了不得了。她當眾讓朕的三兒子下不來台,不想竟也愚弄了朕的老五。
這小腦袋瓜裡花裡胡哨的東西,可真裝了不少啊!”
東宮禮汗如雨下,一個頭兩個大,微微弓著背,硬著頭皮說
“老臣今日才回來,尚且不知此事來龍去脈。無論如何,都是老臣治家不嚴,才使得她做出這等荒唐事。”
“無妨,那事她做得對。是老三吃多了酒,昏了頭,朕已經訓誡了他。
這孩子算見義勇為,能守正不回,不容易。
罷了,看在你事出有因的份上,朕不追究了。老五,你也甭跟小孩置氣了。”
“多謝皇上寬宏大量。”
無憂輕呼了口氣,果然,晉王殿下不會無的放矢。
想著迎啟帝的反應,她垂著頭,正思索著皇上今日來府是否有其他用意,又聽皇帝問“其他的不會,這字總會寫吧?”
無憂委屈地癟了癟嘴巴,
“這個再不會,臣女要被晉王殿下嫌棄到拉去沉湖了吧。”
迎啟帝擺著手哈哈笑著,
“你這張小嘴啊,哎喲,五郎這個臭脾氣,也算是遇到對手了。來來來,你會寫,那寫幾個字來看看。”
桌上便有現成的筆墨紙硯,無憂也不拿喬,輕輕拿開畫卷,
“陛下要臣女寫什麼?”
“就寫……”迎啟帝微揚著下巴,“你剛在門外喊的什麼來著,寧為什麼來著?”
“寧為蘭摧玉折,不做蕭敷艾榮!”
“就寫這個吧。”
東宮禮覷著皇上的臉色,心知皇上絕非隨意,暗暗琢磨著皇上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