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這嘴抹了蜜了,都跟誰學的啊,竟不知青枝也這麼會說話了?”鳴音打趣道。
青枝有些不好意思地舔了舔嘴巴,
“是聽芳姐姐說的。
結痂全脫落那日,姨娘看到那麼一大片痕跡,回去偷偷抹淚,被芳姐姐看見了。
她這麼說完,姨娘便不哭了。”
無憂故作不滿
“原來你們背後都這般會說話的?
怎麼在我麵前都跟悶嘴葫蘆似的。
這是就把我當外人了?”
眾人笑著,門外忽然傳來一聲調侃
“虧我擔心著你會被怎樣懲罰,看來都是多餘了。”
無憂擺了擺手,丫鬟紛紛散去,落竹體貼地把門帶上。
“你對茶挑剔,我就不請你吃了。”
若初解開披風,就近坐下,
“這話忒沒道理,我挑剔我的,你準備你的。有什麼相乾。”
“這麼多意見,莫不是不喜歡祖父解了你的禁足?”
若初噗嗤一笑,“這就等不及邀功要我謝你了?
可彆忘了,讓我落得如此難堪境地的也是你!老天爺真是會捉弄人,唯一願意伸手救我的還是你。”
無憂慢悠悠地梳著頭發,
“讓你落得難堪的不是我,是你太不擇手段找錯了人。
晉王殿下不是能隨意擺布的人,等到他出手整治,才是誰都救不了你。”
“祖父房中貴客是誰?是晉王殿下嗎?”
“怎麼,如願以償還不夠,還要刨根究底?”
“你不願說就算了,你說過,你幫我有條件,說吧,條件是什麼?”
“教我執掌中饋,教我生財之道,教我享受生活。”
聞言,若初猛然站了起來,萬分驚訝,滿臉不甘願
“你忒得寸進尺了吧?
你就做了一件事,要我將十年所學都教給你?你這如意算盤未免打的太精了。”
“而且我要你在半年之內,教會我。我是隻做了一件事,可這件事是我提著腦袋才做成的。
你我互換,就算我將全部身家都給你,你會幫我嗎?會拚儘全力幫我嗎?
求我的是你,問條件的是你,我說了,應還是不應,在你。”
若初咬著嘴皮思索著,雙臂環抱,手指不自覺點著胳膊。
無憂也不催她,默默梳著半乾的黑發,摸過油的頭發,不毛糙不打結,輕輕一梳便柔順到底。
半晌,她輕歎一聲,
“執掌中饋不是不可以,但論生財之道,享受生活,不應該去找三房嗎?”
無憂放下梳子,將長發攏在一側
“我都去過你的院子了,再裝傻是不是有點晚啊。”
若初挑了挑眉毛,“我的院子怎麼了?”
“我去了才發現,東宮氏過得最奢靡的不是南榮氏,是你啊。
被你丟在院中喂鳥的點心盒子,我前幾日偶然知道,那是坊間最貴的果子店,八寶齋的盒子。
你抄寫經書用的是金粟山藏經紙,此紙之貴,連長寧觀的掌門都要精打細算,省著用。你那兒卻隨處可見。
自不必說,你的筆架上一排的諸葛氏紫毫筆、羊毫筆,用的還是李墨了。”
“我爹是正二品大員,我是他的掌上明珠,我過得好一些有什麼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