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要有個由頭吧。”
“你祖父說我太疏忽了你。爹想想也覺得虧欠你良多。”
無憂瞬間想明白了大概,淡淡點頭。
“那爹走了。”
“好。”
水芳把疊好的銀票交給無憂,喜滋滋地笑著
“娘子的日子真的好起來了,二爺一大早就給您送錢呢。”
無憂也沒避著,打開一看,竟是給了她三百兩。
“上次我要錢的時候,他摳摳搜搜哭一副要吃人的樣子,還哭窮說他一年俸祿不到300貫。
好說歹說才得了些。
這一下給我拿了一年多的,倒真是割肉了。”無憂自嘲地勾了勾嘴角。
“二爺這是意識到了您的好,娘子也彆太冷著臉了。再多隔閡,終究是血濃於水。”
無憂下意識搖了下頭,旋即拍了拍她的手肘,沉默著往回走。
不期待,或許偶爾還能有些意外之喜。
期待便隻有失望。
不要期待,不再期待。她幾乎每天一遍又一遍的提醒自己。
清醒的活著,固然痛苦,也比活在自我欺騙中強上許多。
不過,這活寶爹的出現,倒是給她了一個好理由。
本來還想要找什麼借口出門,當下決定以買文房四寶的名義出去。
她爹的態度,必然也是老爺子的態度,有這個順理成章的理由,老太君應當不會為難。如此一想,她心情輕快許多。
夢都是相反的,以收錢開始的一日,一定會順遂的。
她在心中默默自我開解鼓舞了會兒,收了收心緒,開始練功。
用過早膳,無憂便借著請安知會老太君想要出門。如她所料,老太君沒為難,隻簡單囑咐幾句便吩咐人給她套馬車。
一個時辰後,馬車停在了書齋的對麵。
無憂下了馬車,先在旁邊的書齋逛了逛,才不疾不徐走向太學書齋。
跟掌櫃的打了招呼,長驅直入。
元琰正坐在樹下看卷宗,聽到推門聲,便知是她來了,頭也沒抬道“畫在屋裡。”
“哦。”無憂本有話說,見他沉浸在公務裡,便沒打擾,施施然進屋乾活。
半晌,元琰批完一卷,沒聽到屋內有什麼動靜,遂放下筆,起身走去。
透過窗,看著她手指似撫琴般,快而巧地卷邊,看著那垂頭專注的側臉,倚著窗,不禁思緒漸遠。
“你陪皇上去了宣國公府,可有見到十一娘?”
“母妃到底想說什麼?”
“十一娘不行。”
“八字都沒一撇,您又胡思亂想哪去了?”
“你是我兒子,知子莫若母,等八字有一撇就晚了!你真看上了誰,母親比任何人都高興。
前提是,你得先把正妃給定下。
你我都心知肚明,這正妃選誰也選不到十一娘的頭上!
當初我說十一娘的優點,你裝作不愛聽,那現在可願聽聽她的不足?”
“說唄,誰攔得住您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