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這個講究呢。”無憂敷衍一笑。
“這是沒法子,有些太烈性,買回去傷人。
這天子腳下,客人中不乏有貴人,被咬上一口,咱兒賠不起,也得罪不起啊。”
老板沒因他年紀小就忽略,嘴上回著無憂,眼神卻看向元琰。
無憂點了點頭,“怪不得瞧著很凶,卻都乖乖聽話呆在籠子裡也不鬨。看來老板是個訓鷹的高手!”
兩間大屋的門麵,不隻有鷹,還有各種鳥。
屋內味道頗重,混著草木泥土和糞便的氣味,熏得人難受。
角落裡,幾隻鷹隼各自蜷縮在籠中,一籠一隻,各個目露凶光。
無憂看著上麵的紅綢,好奇道“為什麼這些纏著紅綢。”
“那都是被相中還未拿走的,讓咱們的師傅先幫著馴養。”
元琰環視著看了看,刻意壓低聲音問道“不買鳥,籠子是單賣嗎?想給家裡的鳥兒換個籠子。”
“正常情況是不賣的,客官若是想要,第一次登門,咱結個善緣,破例賣您。
不知是什麼鳥啊,您想要什麼樣式的,北派的,還是南派的?”
“我也不大懂,在城郊打獵時無意間撿到的,翅膀斷了一邊。
要說是什麼品種,我還真說不好。瞧著模樣體型,跟你門口那隻挺像的。
爪子挺粗大,不知為什麼總愛不停地撞籠子。挺有力氣的,木棍都抓折了幾根,籠子也被撞得歪了。”
“客官真是善良,撿來的還肯這般用心。
這野生的,性子都烈,特彆是這種意外斷翅的,且得鬨騰一段時日。
有的心氣高的,接受不了,沒幾日咽氣了。這得挑籠子大一些牢固一些的。”
“那就選個大的牢固的。
唉,這些係紅綢的這些籠子,跟彆的籠子好像不太一樣,這籠條怎麼是螺旋的,挺特彆啊。”
“客官好眼力,那是百煉鋼籠子,這些剛送來的,烈性得很,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買鷹隼的,我一般都推薦這種籠子。”
“結實嗎?”
“結實,最結實的就是它了。
不會再有比它牢固的了。這種一般都是鑄寶刀的,我們也是磨破了嘴皮子,才說服張家用百煉鋼幫咱兒打籠子。
彆家真舍不得花這個錢。”
“這籠子賣嗎?”
“這個不能賣了,咱手裡就剩這幾個了。方才有位公子看中了,非要買,為了開張咱賣了一個,這不能再賣了。
再賣咱自個不夠用了。”
九倉見狀故意扯著嗓子道
“您這兒賣了彆人,不賣我們是何道理。不就是錢嘛,你開價吧。
不要掃了我們公子的性子。”
無憂見元琰一門心思看籠子,收了收選鳥兒的心,走到門口透氣。
老板見他們財大氣粗,想著不可輕易得罪,隻得答應給他們挪出一個籠子。
剛打開籠門,一個不留神,一隻鷹從籠子裡呼嘯而出。
無憂聽到聲音,回頭便瞧見那鷹直衝麵門而來。
那一刻,時間仿佛凝固了,背在身後的手緊緊攥住,無憂瞪著眼睛,克服本能,不躲不避,直盯著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