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上前敲了半晌,才微微露出一條門縫,一個小廝左右瞅了瞅,見是姑娘,略顯詫異
“不好意思,幾位姑娘,主子交代,閉門謝客,誰也不見。”
“你家主子說了,華寧郡主來了,也不見嗎?”
小廝抿了抿唇,雖沒放行,亦沒怠慢,將她們請到內裡休息,趕緊喚了人去詢問。
兩個丫鬟扶著郡主坐下,這府邸,進了門便有一種說不出的莊肅之氣,連夏昕雅都不敢全無顧忌。
無憂站在門房口默默觀察,忽然門口傳來一陣拍打聲。
小廝看了一眼,無奈出去,“哎呦,姚先生,您怎麼又喝多了!”
“我要見王爺!”
“都說了,主子不見客,天冷了,您快回客房休息吧。”
瘦若竹竿的男人擠進門內,手裡晃著拿著酒葫蘆,邊走邊喝。
身後一個肥碩的男人想拽著他往反方向走,愣是沒拽動這個酒鬼。
“彆去了,都說了王爺不見,誰也不見!”
“不見,我就死諫!俺真是搞不懂了,不就是娶個女人嗎?
不喜歡丟在一邊就是了,王爺何苦為了這種事惹陛下不快呢!”
“那不是都說,是為了雲大姑娘嗎!”
“糊塗!為了一個來路不明的女的,連江山社稷都丟一邊了?
這還是我們追隨的英明之主嗎?”
“誰說不是啊,一個女人而已,相中了,大不了收進房來,這和娶王妃不矛盾啊!”
無憂本站著等候,見這倆拉拉扯扯個沒完了,冷眼掃去
“女的怎麼了?你們不是從女人的肚子裡出來的了?
青天白日,喝得醉醺醺,編排起人家姑娘,你的聖賢書讀到狗肚子裡去了?”
夏昕雅也聽得窩火,隻因是在晉王府,才忍著沒發作,沒想到無憂竟然先忍不住了。
“嗝……”
姚知省搖搖晃晃,未開口,先打了個一個酒嗝,瞪著牛眼
“你?你誰啊?
子曰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我不跟你一般見識。”
“你也得有見識。”
“你說什麼?你彆蹬鼻子上臉啊!”
“你也得有鼻子有臉啊!敢問尊駕想追隨什麼樣的人?
一個連自己枕邊人都沒法決定的傀儡?
還是一個需要借助王妃家世的窩囊廢?”
“你……”
兩人震驚地對視一眼,這話裡有坑,三言兩語說不清楚。
姚知省自視甚高,又不願跟丫頭拌嘴,便賣弄長輩之姿“哪來的黃毛丫頭,小白,這是新來的丫……”
正巧九風輕飛而來,腳未沾地便問“郡主在哪兒?”
“郡主?”
“草莽之臣參見郡主。”兩人跌跌撞撞見禮。
夏昕雅適時從門房內走出來,“本郡主在這兒?”
兩人既羞愧,又氣憤,“你,你……”
無憂淡淡看向九倉“這種貨色都能成為貴府的門客,王爺還真是胸懷四方、兼濟天下了。”
輕蔑之意太重,姚知省氣得胡子都要飛起,顧不得其他
“你等等,我還非要跟你掰扯清楚了,於公,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於私,父命之命,媒妁之言。
皇上給王爺指婚,天經地義?
烏漆的眸子冰若寒潭,“你想跟我論證什麼?王爺是個無父無君的悖逆之輩?”
“你大膽!”
夏昕雅“大膽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