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風口處的男人衣角紛飛。
白色的羊絨大衣被風吹得鼓起,襯得他像是從天邊走來,那張雕塑一般的臉猶如天神。
白越的心跳漏了一個節拍。
她穿著單薄的衣服,冬風吹過去刺得有些寒,剛打完哆嗦,身上就多了一件還帶著體溫的外套。
“謝謝,不用了,我買完咖啡就上去了。”
薑長贏低頭看著她,菲薄的唇抿起,眼裡有些慌亂和不知所措。
“我媽讓你換一個婚約對象,為什麼不選我?”
白越微微一愣。
他專門來找她,就是為了說這個?
“你又不喜歡我,為什麼我要選你?”
“你沒有問過,怎麼知道我不喜歡你?”
白越輕笑一聲,伸手拿好剛剛做好的咖啡,冷靜道“薑院長,你把我當什麼人了?你說喜歡我,我就要對著你搖尾乞憐,求你和我訂婚約?”
“我沒有這個意思,是你說沒有這個婚約,可能家裡會很難交差……”
白越抬起頭,耳邊的耳環叮當作響。
“我們家老頭雖然難纏,但他也老了,我真想做什麼他也拿我沒辦法,頂多是麻煩一點。”
“我畢竟也是老呆瓜親生的,他勢利眼攀龍附鳳,也要在乎我是他親女兒。”
“薑院長,是在這件事來憐憫我?還是你覺得你說我要選你,我就要選你?我是人,不是在你們兄弟之間流通的貨物。”
白越眼裡帶著幾分戲謔。
言辭卻格外冷靜,漂亮的眼睛看著眼前的薑長贏,白越明豔嫵媚的臉上看不出來彆的情緒。
薑長贏難得語塞,更加慌亂了!
他不善於和活著且沒病的人類相處,平時出事的態度也相對冷漠,但是多多少少也讓白越誤會了他的意圖。
“不,我沒有這個意思,是我唐突了。”
白越輕飄飄道“薑院長如果自己都很茫然,沒必要這個時候來施舍我,我好歹也是在德國都能博士畢業的女人!不需要誰來憐憫!”
誰都知道在德國上學相當難熬,白越都可以從那些苛刻的白人男人手裡得到畢業證書,也能撕破臉去對抗白父。
薑長贏解釋道“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我想你做我的未婚妻,和其他的事情無關,如果你不願意,可以先從朋友做起。”
白越嗤笑道“我不記得我有這麼有錢的朋友。”
這算是不著痕跡地拒絕,薑長贏聽得明白。
他眼裡有幾分落寞,沒想到自己平生第一次主動向一個女人示好卻被對方毫不留情地拒絕了!
他也有今天!
在聽到薑玄序說要和白越退婚的那一瞬間,薑長贏聽到了自己心跳的聲音。
一想到她有可能和彆的男人結婚,站在另外一個男人身邊,薑長贏就覺得有些難捱了。
跑出去見了幾個醫藥供貨商,薑長贏多次被對方提醒不在狀態,才意識到自己一直在用鋼筆在紙上寫亂七八糟的東西!
一張紙上全是白越的名字。
那一瞬間,他才在恍然之中明白自己的心意。
但是沒想到,還是被白越毫不猶豫地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