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劉姥姥二進大觀園,賈母與她敘舊,並認了老親家。
劉姥姥代指所有流民流寇出身的群體,他們第二次進賈府就是寫到農民起義的第二和第三階段了。第一次進賈府代表農民起義的第一階段,他們初期主要還是為了一口吃的,所以劉姥姥一進都是圍繞度過難關來的。
第二次就不一樣了,這次他們有了經驗,為人處世就不再像之前那樣單一了。這次他們學會了給賈府帶點野味土特產,並學會了與賈府的人共同生存,也會說一些話讓他們開心,這就如同農民起義軍與官軍分配利益,有時也會送禮受招撫一樣。
前文裡寫過的“茄鯗”就是其中的代表作。
這回來看劉姥姥二進榮國府裡講雪夜抽柴草的故事。
鳳姐知道合了賈母的心,吃了飯便又打發過來。鴛鴦忙令老婆子帶了劉姥姥去洗了澡,自己挑了兩件隨常的衣服令給劉姥姥換上。
【庚辰雙行夾批一段寫鴛鴦身份權勢心機,隻寫賈母也。】
那劉姥姥那裡見過這般行事,忙換了衣裳出來,坐在賈母榻前,又搜尋些話出來說。彼時寶玉姊妹們也都在這裡坐著,他們何曾聽見過這些話,自覺比那些瞽目先生說的書還好聽。
那劉姥姥雖是個村野人,卻生來的有些見識,況且年紀老了,世情上經曆過的,見頭一個賈母高興,第二見這些哥兒姐兒們都愛聽,便沒了說的也編出些話來講。
因說道“我們村莊上種地種菜,每年每日,春夏秋冬,風裡雨裡,那有個坐著的空兒,天天都是在那地頭子上作歇馬涼亭,什麼奇奇怪怪的事不見呢。
就象去年冬天,接連下了幾天雪,地下壓了三四尺深。我那日起的早,還沒出房門,隻聽外頭柴草響。
我想著必定是有人偷柴草來了。我爬著窗戶眼兒一瞧,卻不是我們村莊上的人。”
賈母道“必定是過路的客人們冷了,見現成的柴,抽些烤火去也是有的。”
劉姥姥笑道“也並不是客人,所以說來奇怪。老壽星當個什麼人?原來是一個十七八歲的極標致的一個小姑娘,梳著溜油光的頭,穿著大紅襖兒,白綾裙子──”
【庚辰雙行夾批劉姥姥的口氣如此。】
這劉姥姥講的第一段,指的就是薛寶釵,諧音“雪抱柴”。劉姥姥指的流民一開始主要出自陝西,她說的“接連下了幾天雪,還沒有出門,聽見外頭抽柴草。”就是在崇禎初年的時候他們還沒有殺出陝西,聽說清兵入寇了的事。
大明五行屬火,朱家五行屬木,滿清每次對明朝的入寇都是在給大明抽柴草,朱家的柴越來越少,火就會越來越小。
柴米油鹽醬醋茶,柴排在第一位,可以說是釜底抽薪了。
剛說到這裡,忽聽外麵人吵嚷起來,又說“不相乾的,彆唬著老太太。”
賈母等聽了,忙問怎麼了,丫鬟回說“南院馬棚裡走了水,不相乾,已經救下去了。”
書中十二支寓裡告訴我們清,屬水,這在前麵說過,所以走水了就是指清兵來了,文中又有“霍啟”其諧音火起,禍起,南院馬鵬走了水就是清兵入關進入南方了。
賈母最膽小的,聽了這個話,忙起身扶了人出至廊上來瞧,隻見東南上火光猶亮。賈母唬的口內念佛,忙命人去火神跟前燒香。王夫人等也忙都過來請安,又回說“已經下去了,老太太請進房去罷。”
賈母足的看著火光息了方領眾人進來。【庚辰雙行夾批一段為後回作引,然偏於寶玉愛聽時截住。】
寶玉且忙著問劉姥姥“那女孩兒大雪地作什麼抽柴草?倘或凍出病來呢?”
賈母道“都是才說抽柴草惹出火來了,你還問呢。彆說這個了,再說彆的罷。”
寶玉聽說,心內雖不樂,也隻得罷了。
劉姥姥便又想了一篇,說道“我們莊子東邊莊上,有個老奶奶子,今年九十多歲了。
這裡要注意,是劉姥姥又想了一篇,所以下麵這個故事與之前的雪抱柴不是一個故事了。
他天天吃齋念佛,誰知就感動了觀音菩薩夜裡來托夢說‘你這樣虔心,原來你該絕後的,如今奏了玉皇,給你個孫子。’原來這老奶奶隻有一個兒子,這兒子也隻一個兒子,好容易養到十七八歲上死了,哭的什麼似的。
後果然又養了一個,今年才十三四歲,生的雪團兒一般,聰明伶俐非常。可見這些神佛是有的。”
這一夕話,實合了賈母王夫人的心事,連王夫人也都聽住了。
寶玉心中隻記掛著抽柴的故事,因悶悶的心中籌畫。
寶玉一直記掛著,後來還是追問了出來。原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