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釧死後,寶玉遭到了全書最重的一次毒打,卻是來自他的“生父”賈政,那麼賈政為何想打死寶玉呢?
大多數按照常識的解讀,認為這是賈政對兒子不成器的教訓,或者是打給外人看的,因為他結交了忠順王府的戲子琪官,賈政希望寶玉和他們斷絕來往。
這回的題目是手足眈眈小動唇舌,不肖種種大承笞撻。
我們看《紅樓夢》一定要注意題目,每一回的題目都是作者用心寫出來的,包含著重要的信息。
“手足眈眈”是指賈環和寶玉是親兄弟,卻還不懷好意的盯著寶玉,始終想著找機會取而代之,於是在寶玉落難之際,還要巧動唇舌,陷寶玉於更危險的境地,這也是南明藩王爭位的真實寫照。
寶玉代表大明,賈環是他的親兄弟,一直代表明朝的內藩國,如果還感覺不好理解,可以簡單的直接把賈環看成明朝的藩王,其實就是藩王建立的小藩國。
他們在南明時期,一直盯著寶玉的正統地位,所以在國家危難之際,他們往往會落井下石,爭奪皇位,這種內鬥也是導致南明加速滅亡的原因。
不肖種種,就是指南明時期,大明子孫種種不肖行為,導致國家連遭沉重打擊,所以這一回其實是總結明朝乃至華夏滅亡的另一個本質原因。
我們要帶著一個疑問去讀這一回,那就是不肖子孫指的是誰?
我們將寶玉挨打的各種原因破解出來,就能知道作者要告訴我們的是什麼,這是他們眼裡明朝滅亡的本質。
來仔細看原文是如何寫的
話說金釧死後,寶玉一心總為金釧兒感傷,茫然不知何往,背著手,低頭一麵感歎,一麵慢慢的走。
正巧賈政撞見了,賈政就說他“你垂頭喪氣嗐些什麼?方才雨村來了要見你,叫你那半天你才出來;既出來了,全無一點慷慨揮灑談吐。”
此時賈政對寶玉其實是不滿意的,這一點在書中有幾處可以看到,但是他將賈環與寶玉對比之後,發現還是寶玉強些,也就隻得罷了。
賈雨村這個角色是開篇重要人物,諧音假語存,作者一開始就用這個名字提示我們,這本書說的都是假話。
這裡特意再次提到“賈雨村”,就是著重提醒我們,這一回表麵故事更是假語存焉,要看背麵隱去的真事。
關於賈雨村的隱射,我們前麵都已經做過解析。這裡包括寶玉在應對賈雨村這種人的茫然失措,也是賈政對他不滿的一點。
金釧死後,寶玉陷入自責之中,為自己的無能感到羞愧,原文說“恨不能隨金釧而去。”
賈政看到他這個樣子,再次心生不滿,其實賈政對寶玉嫌棄之情,在此前就已經有過描寫。
恰好此時,忠順親王府裡有人來,要見賈政,原來是賈寶玉結交了忠順王府裡的優伶琪官,也就是蔣玉菡。
前麵我們解釋過寶玉結交蔣玉菡的隱射,他的身份是忠順王府的優伶,這是賈政決不能允許的。
為何說賈政絕不能容忍寶玉親近忠順王府?我們可以仔細體會一下,賈政在為數不多的與忠順王府有交集的情節裡,都顯得特彆害怕。
我們看賈政得知寶玉結交蔣玉菡以後怎麼說的
“你們問問他乾的勾當可饒不可饒!素日皆是你們這些人把他釀壞了,到這步田地還來解勸。明日釀到他弑君殺父,你們才不勸不成!”
意思是再不管住他,明日殺了我怎麼辦?
賈政為什麼會害怕忠順王?為何寶玉結交忠順王府的優伶,會讓賈政感覺有生命危險,我們再回憶一下前麵破解蔣玉菡的隱射。
忠順王三個字就代表他們是忠於大順的勢力,而賈政隱射的是文官集團,知道了這層的隱射關係,我們就能很好的理解,賈政為何怕忠順王了。
在明末曆史上,一群沒有飯吃的流民,最終發展成大順農民起義軍,幾乎推翻了大明王朝的統治,而他們認為自己沒有飯吃,正是由於文官士紳集團的壓迫導致的,所以在他們以為成功之後,就對貪官汙吏進行了清算,史稱追贓助餉。
這是大順軍采取三年免賦政策的一部分,就是免去百姓三年的賦稅,轉而去向貪官士紳要錢作軍餉,這就導致了士紳集團對起義軍的極度恐懼,所以賈政代表的文官集團,是絕對不敢讓寶玉親近忠順王府的。
在賈政得知寶玉瞞著他們結交忠順王府優伶蔣玉菡後,原文寫
賈政聽了這話,又驚又氣,即命喚寶玉來。寶玉也不知是何原故,忙趕來時,賈政便問“該死的奴才!你在家不讀書也罷了,怎麼又做出這些無法無天的事來!那琪官現是忠順王爺駕前承奉的人,你是何等草芥,無故引逗他出來,如今禍及於我。”
賈政的最後一句話才是關鍵,就是“如今禍及於我。”
按紅樓夢中寫的,大順軍進入京城以後,應該是先追贓前明的宦官群體,有部分宦官隱匿財產,然後大順軍繼續追臟,才開始禍及文官群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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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回“因麒麟伏白首雙星”一節裡,寶玉再次與大順軍結交,所以賈政又回想起了曾經的恐怖時刻。
賈政這次打寶玉的另一條導火索,就是寶玉導致金釧跳井。
賈政看到人們都慌忙亂跑,恰好遇見賈環也在亂跑,結合前麵破解的背麵曆史,這就是南明得知金聲桓反清失敗以後,清軍殺來,大家一起慌亂逃跑的景象。
賈政叫住賈環,問“你跑什麼?帶著你的那些人都不管你,不知往那裡逛去,由你野馬一般!”
誰知此時賈環巧動唇舌,將寶玉和金釧的事添油加醋說了一番,賈政聽了,滿麵淚痕。
賈政一疊聲“拿寶玉!拿大棍!拿索子捆上!把各門都關上!有人傳信往裡頭去,立刻打死!”
拿索子捆上,拿大棍,並且說要將寶玉著實打死這幾句,說明賈政是真的準備將寶玉打死的。
原文說小廝們不敢違拗,隻得將寶玉按在凳上,舉起大板打了十來下。賈政猶嫌打輕了,一腳踢開掌板的,自己奪過來,咬著牙狠命蓋了三四十下。眾門客見打的不祥了,忙上前奪勸。
王夫人來勸時,賈政冷笑道“倒休提這話。我養了這不肖的孽障,已經不孝;教訓他一番,又有眾人護持;不如趁今日一發勒死了,以絕將來之患!”說著,便要繩索來勒死。
看清楚這個細節,原文寫的就是要拿繩索來勒死。
當然,作者提示了以上這些都是假語存,我們需要看到的是,隱去的真事是什麼?賈政到底是怎麼打寶玉的,才會導致寶玉遭到全書最沉重的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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