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離間計,對彆人來說,還要費腦子思考。
可對白借風來說,卻不算什麼。
他生在高門,內宅裡的那點事,了熟於心。
有位帶貨達人,曾說過。
雖說,曆史的車輪,滾滾向前。
可是,在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
即使,再恩愛的夫妻,種下一顆,離間的種子,就能離情、離心。
想到這,白借風不由得,會心一笑。
即使紫紫成婚了,又能怎麼樣。
終究有一天,還是白家的人。
這就是白借風的信心。
他走進大堂,麵無表情。旋身一坐,白袍在空中劃了一個弧線。
他的一隻手,隨意的搭在扶手上。
和受傷土匪交好的,抹了把額頭的汗水,想問,終究是沒有開口。他怕聽到,最不想聽的。
其他土匪,心思則沒有那麼重。扯著嗓子,喊了起來。
“哼,大當家看過了。我兄弟,折在寒家人手裡。”
“什麼?”
這話就像在油鍋裡,甩進一滴水。
炸了。
土匪們叫囂著。
“把寒家的小雜種,剁了!”
寒於書看著逼近的土匪,依偎在母親身邊,鼻涕眼淚抹了一臉。
大嫂看著一臉茫然的二弟和三弟。自知,他們是指望不上了。
她隻能無助的看向了婆母,寒夫人。
現在,能救寒於書的,隻有他的奶奶,寒夫人。
可是,萬萬沒有想到,她失望了。
此時,寒夫人手足無措。
她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更何況,麵對的是一群土匪。
寒夫人隻能求助的,看向婆母,寒老夫人。
寒老夫人,雖然年齡大了,步態龍鐘,可是,她年少的時候,是耍過長槍,上過戰場廝殺的。
這時,她穩穩的走了兩步,目光如炬。把土匪逼退了幾步。
這氣勢,猶如一支強悍的軍隊。
“想動我寒家的子孫,做夢!”
大嫂這時,抹了把眼淚。寒家,還是護著她們孤兒寡母的。雖然,她們不能為這個家庭,創造任何價值。
大堂寂靜。
二當家此時,已經不樂意了。這是虎過峽的地盤,還容不得一個老夫人,來作威。
“寒四的婆娘留下!”
寒四的婆娘,就是李紫紫。
白借風看到這,恨不得給二當家鼓掌。
看來,最懂他的,是二當家。
就這一句,加雞腿!
其他的土匪,也紛紛附和著。
“就是,把那婆娘,留下!”
大嫂嫂看著情形,心裡猶如刀割。
四弟媳婦,要是留下,還能有個好。
一個女子,落到土匪窩,彆說名節,能保命,就已經是上上簽。
大嫂嫂的身子顫抖著,她已經說不出話了。
但是,她抓著寒於書的手,不停的抖動著。
一邊是四弟妹,一邊是最疼愛的小兒子。
她左右為難。
可是,
她已經暗暗做了一個決定。
若要做抉擇。
若要留下四弟妹,她情願留下寒於書。
大嫂嫂在心裡,默默的念著,於書,對不起。雙手也不自主的,緊緊抱著寒於書。
於書,對不起。
大嫂嫂此時,眼裡都是淚。
若不是還有兩個孩子,她情願,自己留下。
二嫂嫂看著身子抖動的大嫂,上前扶住了她。
“大嫂嫂,不要著急。”
白借風看著這一切,他不由得,想到了那個晚上。
白家被滅門前的晚上,他的母親,也是身子這樣抖動著。
想到這,他的怒火,恨不得衝出胸膛。
堂下的土匪們,看著大當家,似乎麵上微怒。
大當家平時是,喜怒不言於色。
能讓他發怒,隻能說明,他恨急了。
也更說明了,受傷的兄弟,或許,遭遇了不測,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