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地上的祖母,並沒有反應。
張淑玉頓時有點慌了,祖母要是死了,可怎麼辦。
她在張家能飛揚跋扈,搶野菜湯喝,可都仰仗著祖母的偏愛。
祖母要是死了,她在張家,就是無根的草。被隨意的欺負。
不說彆人,張家的二夫人劉鬱紫,都能把她折磨死。
張淑玉已經不敢想象,以後,會過什麼樣的日子。
嚇的號啕大哭起來。
“祖母,祖母……”
張家的人,在遠處聽到她的哭聲,就要向寒家走去。沒成想,被官差攔住了,隻讓派了兩個代表。
一個是張家二郎,還有一個,是他的老婆劉鬱紫。
這兩個都是能鬨騰的,也是不要臉麵的。讓這兩個人去查看,張家人放心。
他們飛奔著,來到寒家人待的營地。
張老夫人眯著眼睛,躺在地上,她其實早就醒了,就是想看看兒孫們,究竟有多大的本事。
她想狠狠的訛寒家一把。
不說彆的,能訛一筐白麵饅頭也行。
可是,寒家的人,並沒有把她們當回事,都各自忙著手裡的活。
寒家的人,也看明白了。這張家,根本不是善茬。他們想早點離開,這是非之地。
李紫紫,也早看出來了,這張家老太太,就是裝的。
既然要裝,那就是要訛人。
與其手忙腳亂喊救人,不如靜靜的看著。
這老太太,究竟要裝到什麼時候。
李紫紫抿了口熱茶。
還彆說,摻雜了山野藥草的茶水,喝起來彆有一股清甜。
看到給她斟茶的寒於書,李紫紫很欣慰,隨手給他一把奶糖。
“玩去吧。”
跟著四嬸嬸,有糖吃,有肉吃。這是寒於書,早就明白的道理。他拿著糖,一蹦三尺高,向寒家的孩子喊道。
“有糖!四嬸嬸給的糖。”
寒家的孩子們,聞訊跑來,團團圍住了寒於書,都乖巧的伸出了小手掌,等著他分糖。
寒家的人看到這一幕,都欣慰的笑了。
寒家的孩子就是這樣,從來不會吃獨食,有好東西了,就一起分享。
這一點,讓人稱讚。
即使官差,也很認可寒家的家風和家教,他們始終認為,寒家被流放是一時的,總有東山再起的一天。所以,他們對寒家,格外的尊敬和小心。
聽到寒家的孩子,竟然還有糖吃。張淑玉哭的就更大聲了,流放以來,她已經忘記,糖是什麼味道了。
李紫紫的糖,肯定是寒戰雲舍命,給她弄來的。
憑什麼。
張淑玉抹了把眼淚,順手一甩,正甩在祖母的臉上。
張家二郎和劉鬱紫,看到躺在地上的祖母。他們並沒有關心祖母的安危,反倒會心一笑。
祖母,給他們創造了,訛寒家的好機會。
張家二郎看到不遠處,翹著二郎腿,正在喝茶的李紫紫,就氣不打一處來。
張家連口熱水,都要去搶。
這個賤人,住狗窩的野丫頭。竟然還有茶喝。
他走上前去,正要搶茶壺。
沒想到,李紫紫早有防備,左手拿壺,右手拿杯,一個旋身,就站在了椅子後麵。
張家二郎正要開罵,沒想到,李紫紫腳尖輕輕用力,一塊石頭,就飛進了他嘴裡。
被塞了石頭,好不容易吐出來,說話,也不利索了。
“你,你……”
劉鬱紫見狀,已經把昨天的一肉串之恩,拋在了腦後。
“殺人啦,殺人啦……”
“寒家殺人啦!殺了祖母,還要殺我夫君……”
官差們像看戲本,看著這出鬨劇。
張家的人,原本還要來湊熱鬨,聽到殺人了,都嚇的往後縮。
寒家的人,他們早就聽說過,在戰場上,殺人如麻。要是真殺了家中祖母,也不是什麼稀奇事。
祖母在張家作妖的那一套,他們早就厭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