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戰風正要叫嚷,他要在這家中說理。
可他剛出了屋門,就在院子中看到了媳婦王喻玲甩過來的眼神,簡直像刀子一樣。
不禁想起了她前兩天說的話,要是敢做妖,讓兩個兒子沒有書讀,就和離。
如果在京城時,王喻玲敢說出這樣的話,寒戰風說不定真的給她一紙和離書,也可能是休書。
寒家的二公子,京城有名的才子,想討個老婆,還不是簡單的事。要是在京城,就怕是今天和離,夜裡媒婆就能踩破門檻。
可現在他不敢,在這望山屯,要不是戰雲和紫紫,他怕是現在還要餓肚子。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彆說是在望山屯找老婆,估計餓死在後山,也沒有人會管。
寒戰風想到這,升起的怒火,已經消了大半。
隻能老實的回到灶間,坐在吃飯的桌前。
寒家如今還沒有堂屋。如今議個事,要麼在灶間吃飯的屋子,要麼在祖母的屋子。
他不敢回自己的屋子,若是戰雲和紫紫回來,沒有聽到敲門聲。會被祖母罵,更怕王喻玲要和離。
今夜的望山屯也很熱鬨,寒家老四和老四媳婦上午就進了山,到現在還沒回來的消息。已經在村中傳開了。
有惋惜的,那麼年輕的兩個人,在後山就沒了蹤影。更多的是看笑話的,死了活該。更有不少人揣測著,寒家估計想蓋更大的房子,手裡的銀錢不夠。這才又起了,去山中打老虎,賣了換錢的念頭。
人心不足蛇吞象。
活該。
二哥哥在灶間溜達了一圈,看到籮筐裡的雞蛋,順手就煮了兩個雞蛋,喝了一壺茶。
他已經想好了,既然讓值班,就不能虧待了自己。要是一會餓了,他還要煮雞蛋吃。
這時,寒家的大門被拍響了。
寒戰風立即起了身,向院中走去。
寒家人住的屋子,也紛紛開了門。他們都等著呢,希望是戰雲和紫紫回來了。
寒於書則從被窩裡探出了頭。
“娘,是四叔叔回來了嗎。”
大嫂嫂根本顧不上答話,焦急的站在屋門前,踮腳探望。
二哥哥開了門,並不是紫紫和寒戰雲。他頓時有些失望。可是也不能失了禮數。
“吳大嬸子,您來了,趕緊到家裡喝杯熱茶,暖暖身子。”
吳老婆子欠身說道。
“聽說了,你家老四和他媳婦進山一天了,還沒回來。有消息了嗎。”
這時,寒老夫人也走了出來,上前拉住吳老婆子的手,說道。
“老妹妹,這麼晚了,還讓你跑一趟。讓你們操心了。我那四孫兒和孫媳婦現在還沒有個音信。他從小就是耍著長槍長大,應該沒多大事。”
見寒家人這樣說,吳老婆子就說道。
“那就好。我們家老頭子晚上出門散步時聽說了,著急的晚上睡不著,特地讓我來看看。”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寒老夫人說道。
“讓你們掛心了。”
吳老婆子正要回家,大嫂嫂已經給她裝了一竹籃的鵪鶉蛋。冬天到了,彆說鵪鶉,彆人家養的雞都不下蛋了。唯獨寒家的鵪鶉,不僅下蛋下的勤快,個頭也很大。都是因為紫紫把那養鵪鶉的屋子,鋪滿了厚厚的乾草,屋子裡透風的地方,也堵的嚴嚴實實。還有一個會泛著紫色光的燈,整夜的照著。
這鵪鶉下的蛋,一個個能喜慶的不得了。
吳老婆子活了半輩子,還是第一次見這麼大的鵪鶉。老頭子就讓她來問個信,實則就是關心。哪裡好意思,拿寒家的東西。在推讓中,吳老婆子實在拗不過,就隻能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