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忽然間就有了一個傳言,將軍府的寒家,一夜之間,滿府掛上了紅綢和紅燈籠,夜裡遠遠看去,十分的驚悚。寒家被流放,這屋子已經空閒了這麼久,沒有人住了。怎麼會掛滿了這喜慶之物。
這事越傳版本越多。
有的說,寒老將軍顯靈了,要為寒家伸冤。就掛了這滿幅的紅色。
有的說,寒家本來就鬨鬼,無論發生什麼事,都是理所當然的。
還有的說,寒家的祖宗在地下為家族加不平,閻王派了小鬼,給寒家掛了滿堂紅,也好讓世人看看,寒家三代忠良,究竟做錯了什麼,竟然落的這樣的境地。
寒家究竟是被誰冤枉的,這樣的話題,在京城越傳越烈,在京城的酒館,甚至有了說書先生的演繹。
這事傳的越來越烈,甚至在大臣們之間,也在互相的傳送著。這已經成了京城的頭號新聞。要是沒有查清楚真相,確實難掩飾眾人之口。
寒家的話題,終於惹的皇帝也引起了注意。
寒家的事,已經難以掩飾了。而且必須給京城的百姓們,一個真相。
而且,就怕有心人,為了寒家的事,來鬨出什麼幺蛾子。
皇帝不知道為什麼,京城忽然就傳起了寒家的事,追問再三,才知道寒家一夜之間,滿堂紅妝,甚為喜慶。
皇帝聽了,大為震驚。他專門讓大太監吳常有前去打探。吳常有也是個講禮節的,去了寒家竟然沒有空手,還帶了不少的點心。
他早就聽說了,寒家有一個忠心的管家。即使寒家人都流放了,這個老管家老兩口子,也堅守著將軍府,為寒家守護著這一處宅院。
當吳常有看到寒家的老管家,吃著雜麵餅子,喝著熱水的時候,才知道,這寒家的守門人,日子過的實在是清苦。
吳常有盤問了再三,終究是沒有問出什麼東西來。即使搬出了皇帝,老管家也隻是說,那一夜,他真的睡著了。但是在迷迷糊糊中,感覺到這寒家的院子裡,似乎有很多人在走動。
聲音非常的嘈雜,嘈雜的像是做夢一樣,但是那一夜,想睜開眼睛,但是怎麼都睜不開。
這時,管家的老婆子,悄悄看了下四周,才低聲說道。
“像是著了魔,更像是鬼壓身。”
說完,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
這時候,吳常有也覺得身上發冷,而且這冷,和平時感覺並不一樣。
自從他今天走進這寒家的宅子,就感覺不一般。滿牆,滿樹的紅綢和紅燈籠,要是在普通人家,看了確實是喜慶。但是,放在寒家,確實有點嚇人。可以說是恐怖。
吳常有這麼多年來,從來沒有聽說過這樣的事,而且他也沒有見過這樣的事。
要說是沒有鬼怪,那是不可能的事。而且看著寒家的老管家和老管家的老婆子,兩個人看著就是很忠心的老實人,並不像是專門說謊話的。
這時,吳常有隻能大著膽子問道。
“既然聽到了很多人,有沒有聽到其他的,比如什麼聲音之類的。”
這時,老管家努力的回憶著,才小聲的說道。
“好像,好像聽到了我們老爺的聲音。”
老管家口中的老爺,就是寒家老將軍。
這時,管家說道。
“不瞞您說,自從寒家全家流放,我和老婆子守著這寒家的宅院。也沒有人給我們發月銀,隻能靠著一點養老的錢,來混個肚子圓。我們的棉被又單薄,還沒有銀子買。要是夜裡冷了,就砍些樹枝取暖。”
“想必您也看到了,這院子裡的樹枝,也被我砍的七七八八了。我想著,既然守在將軍府,怎麼都要活下去。”
老管家說到這裡,他也悄悄的四下張望著,見是沒有人,才小聲說道。
“我聽到了我們老爺說,要是敢砍他栽下的樹,就來打我的屁股。”
老管家也就比老將軍小幾歲,老將軍活著的時候,經常把他當成小孩子來看待,說話自然也就很隨意。
吳常有之前就聽說了,寒家的院子裡,有一棵寒老將軍種下的樹。這一棵樹,已經栽下了幾十年。
這時,吳常有的心思動了動,他輕聲說道。
“能不能帶我去看看。”
老管家立即說道。
“您請,您請。”
按照規矩來說,一般是不能進內宅的。但是因為寒家流放,這將軍府裡隻有兩管家夫婦兩個人。也就沒有什麼忌諱了。
吳常有從外院來到了內院,他剛開始進寒家的院子時,原本以為隻有外院才打掃的這麼乾淨,沒有想到,連內院都打掃的也這麼乾淨。就像是寒家沒有被流放,就住在這院子裡似的。
穿過了長廊。
吳常有踱步來到了這棵樹下,這棵樹護理的非常精心,長的高大粗壯不說,而且枝葉非常茂盛。這樹上掛滿了紅絲綢還有紅燈籠。
這些絲綢在風中,隨意的搖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