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雪昨夜在秦樓喝了個爛醉。
迷迷糊糊醒過來的時候,發現楊叔帶了醒酒湯給他,還備了清粥小菜。
他在家中一向是不受重視的,更彆提宿醉之後還有人照顧。
這待遇讓他不由得有些害怕。
南宮雪麵露驚恐,“楊叔……我二哥把我賣了?”
“三公子說的哪裡的話,伯爺一向是惦記您的。親兄弟之間自然是相互扶持的。”
“拉倒吧。這個家哪裡有我和老四的容身之處啊!”南宮雪鬆了鬆筋骨,緩緩起身,揉了揉隱隱作痛的腦袋,狐疑道,“二哥什麼時候這麼細心了?”
楊叔有幾分尷尬,笑著和他說道,“這是夫人安排的。”
“她?”南宮雪手一頓,沒有去動這醒酒湯,“不會有什麼陰謀吧?”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我看她黃鼠狼給雞拜年,就沒什麼好事兒!”
楊叔一時間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主人家的事情,他一個做下人的還是少插手的好。
“對了,那邊是夫人送來的,說是給您的禮……夫人說,需要您幫一點小忙,等您的答複。”
南宮雪蹙眉盯著不遠處的信箋,起身走過去,抽出紙張抖了抖,吊兒郎當地看了幾眼。
隨後,他鯉魚打挺地坐直了身子,一把將這張紙攥緊,“她在哪?”
“夫人此時正在主院陪著伯爺,您先用些醒酒湯……吧?”楊叔話音還未落,就已經不見他蹤跡。
流杯苑。
“你真的能尋到《新儀象法要》?”
南宮雪風風火火地闖進來,直直地問濮瓊枝。
“咳咳,這是同兄嫂說話該有的禮數?”南宮華目光涼涼地落在他身上。
濮瓊枝柔柔一笑,“三叔客氣,來,先坐下喝口茶慢慢說。”
畢竟她要求人辦事,即便是自家人也不好太理所應當了。
“三叔,不瞞你說,這張單子的書,妾身如今隻尋了個七成……《新儀象法要》暫時還沒有下落,隻是,妾身這酒樓實在是急著見圖紙。”
“若是三叔肯幫忙,隻要有了消息,濮氏商會往來的商隊會儘可能替三叔尋來,不知三叔意下如何?”
濮瓊枝琢磨一番如何撬動二人之間的關係,想起來先前玉哥兒提起南宮雪喜歡看星星。
她覺得愛看星星,想來是對天象星宿、卜卦推衍感興趣,所以就找人羅列了相關的比較有名的書冊名錄,整理了一份單子出來。
幸好,父親總覺得濮家門庭淺陋,素愛網羅各種各樣的書籍珍藏,她讓人抄錄一份也不是難題。
隻是,這《新儀象法要》實在是藏得太好,一直不得下落……不過濮瓊枝還是拿出來釣著南宮雪,端看他能不能扛得住這份誘惑了!
南宮雪目光明明滅滅,似乎很是糾結是否要出手。
兩間酒樓從畫圖到建造可是要花費一陣子時間,他又不想被束縛住不得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