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懷禮一慣皮笑肉不笑的本事做得最足。
“聽聞恭寧伯新婚,還未來得及道一句恭喜。”
南宮華聽他恭賀自己新婚大喜,嘴角實在是壓不住,“多謝殿下。”
“好香的茶!”公孫懷禮沒有理會他,品了一口春景剛上的茶,“你倒會享受,想來是個愛茶之人!”
半晌,他又故作遺憾之色,“嘖,隻是可惜了,這盞子太過簡陋!倒是辜負了茶葉。”
他此言一出,一旁的春景眉頭猛地一擰。
九皇子這話什麼意思,難不成是在譏諷伯爺配不上她們夫人?
南宮華似是沒聽出他的言下之意,笑答道,“多謝殿下厚愛,隻是這莊子小,本就是我們夫妻二人遊玩的落腳處,沒想到有貴客臨門,實在是招待不周失了禮數!”
他這話說的很狡猾,回懟他這等身份不請自來也是討嫌。
公孫懷禮當然聽得出他的話外音,挑了挑眉。
喲,還是個不肯吃虧的性子!
跟這種斤斤計較的男人在一起,她一定很辛苦。
南宮華就是故意這麼說的。
反正他現在不再是他麾下的門客,他管他怎麼想呢!
眼下,九皇子還是諸位皇子中不怎麼起眼的小角色,甚至為皇帝所厭棄。
這挖耳削鼻飲啞藥的酷刑,他可不想再承受一次了。
他倒想看看,這次沒了自己給他鞍前馬後、出謀劃策,他該如何從諸多皇子中脫穎而出!
眼瞅著這天是聊不下去了,公孫懷禮便找了個托辭告退。
他既見不到她,又何必要自找不痛快,在這裡聽恭寧伯說這些難聽的?
人走後,南宮華看向一旁的春景。
“夫人怎麼認識的九皇子,認識多久了,二人見過幾次麵?”
春景被他這麼一問,瞬間慌了神。
“伯爺,您說笑了。這種事情……奴婢從何得知呢?”
“意思是,他們早就相識?”南宮華眉頭緊了緊,臉色難看。
春景連連擺手,“咱們夫人生在江南,都沒怎麼進過京城!自然不認識……”
“也就是說,他們是夫人進京後認識的?是什麼時候?”南宮華順著她的話說下去。
春景麵露悔意,差點咬了自己的舌頭!
她怎麼就這麼管不住自己的嘴,明明隻是想替夫人解釋一句的。
“奴婢先退下了!”春景行了個禮,隨後腳底抹油似的溜了。
惹不起她還躲不起麼?難道就在這等著伯爺打探這些事?
原本夫人與九皇子之間也沒什麼,可若是這樣懷疑來去的,恐怕家宅不寧。
她得趕緊去和夫人稟報,看此事該如何解決才更好。
一切都怪自己和九皇子。
一個管不住嘴,一個還非要來人家跟前顯擺!
那邊,濮瓊枝一番了解才發現,這老陶竟然是個育花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