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麼事了?”
濮瓊枝進門,見大夥兒都聚在一起,唉聲歎氣。
見她來,眾人連忙起身問候。
隻是,一個個蔫頭耷腦的,彌漫著一股子低迷氣息。
“這布是不織了麼?”濮瓊枝問。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吱聲。
“孟掌櫃呢?管事呢?”她繼續問。
其中一個婦人站了出來。
“少東家,朝霞布坊出了一批和咱們圖案相仿的料子,管事和孟掌櫃都去瞧了。”
“相仿是什麼意思?”濮瓊枝這話是反問。
正常來說,翟樓應該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少東家,咱們一定儘快排查出是誰漏了圖冊,非得好好整治叛徒不可!”那婦人嗓門不小,滿臉正氣。
濮瓊枝頓了頓,看向眾人。
“在座的諸位,都是濮家經年的老人了。諸位這些年的辛勞,我們都看在眼裡,旁人不敢說,我是絕對相信大家的。”
“何況,以濮家的規矩來說,諸位犯不上做這種事情。”
濮瓊枝的規定,凡外頭有人私下接觸,內部告知,核實後雙倍獎勵。
且濮氏對於這些人都有一套自己的優待,他們即便是遇到事情,也不至於相信外人而背棄濮氏。
擾亂人心,恐怕也是對麵算計好的。讓濮氏內亂,他們則可以趁火打劫。
越是這個時候,越不能自亂陣腳。
聽見少東家相信他們,眾人不由的鬆了口氣。
隻是眼下,他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隻等著少東家發話。
“咱們該怎麼辦還是怎麼辦,這些事情自有解決的章法,大家無需憂心。”濮瓊枝給眾人吃了一記定心丸。
“我就說少東家肯定有辦法!”
“就是。少東家可不是尋常人!”
“乾活乾活!”
見大家都恢複了精神,濮瓊枝又給他們鼓氣,“大家夥好好乾活,忙過了這陣子,我請大家吃酒,好好熱鬨熱鬨!”
“隻要這批貨賣出個好價錢,年底都有分紅!”
有個少東家的保證,大家更加賣力了。
離開布坊之後,濮瓊枝的臉色才陰沉下來。
她連具體的情況都不清楚,哪裡有什麼應對之策?不過是安撫人心罷了。
隻是她這個人練就了一身好本事,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加上一直以來神通廣大,所以眾人深信不疑。
濮瓊枝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剝繭抽絲,看清楚些再動作。
最近的幾起生意縷縷不順,總覺得是有人盯上了濮家。
俗話說的好,樹大招風。
濮家眼下風頭出儘,自然也防不住有人放冷箭。
旁的也罷了,濮瓊枝開始有些擔心翟樓這一趟能否順利歸來。
她讓晏兒去買了朝霞布坊的布料。
如今,這些布料早已經出現在臨安大小的成衣鋪。
濮瓊枝將兩塊布料放在一起比較。
這麼乍一瞧,還真與他們的新品大同小異!
隻是他們濮家用的布料好一些,繡樣也更細密,但價格也要比他們貴兩成。
這價值十幾萬兩的布料若是壓在布坊裡,對眼下他們的情形實在不利,也著實是一次打擊。
濮瓊枝腦中簡單構思了幾種處理方式,想著如何能將損失降到最低,或者扭虧為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