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濮瓊枝站起身。
那莊二卻不肯聽她的。
“這是我花錢娶來的婆娘,你算什麼,管得著嗎?”
他猛地將寧芳菲拖拽到自己跟前。
濮瓊枝冷冷看著他,又瞥向一旁的鄰居,“知道欺瞞是什麼罪過麼?”
“這裡是開封府,整個大梁最大的公堂!”
“你敢在這裡撒謊,若是被拆穿了,可是要誅九族的!”
她一步步逼近,看著那鄰居神色變幻。
“咳咳……”裴晚晴適時清了清嗓子,與那人交換了一個眼神。
很快,那鄰居就好像找到了主心骨,“我沒撒謊!我說的就是實情!”
“彭家人都是好人,辛辛苦苦把寧芳菲撫養到這麼大!我作為鄰居瞧著,他們夫妻對她比親生女兒還要好呢!如今,彭家也隻是將女兒嫁了出去,這有什麼不對的?!”
濮瓊枝頓了頓,又轉身坐回到椅子上,“驕陽縣君身子不適,就回去歇著吧。”
“彆是前陣子為了治療瘟疫,自己反而累病了吧。”
裴晚晴聽出了她言辭中的嘲諷,反而淡定一笑,“多謝溫淑恭人關心。”
“我隻是沒想到溫淑恭人會牽扯到這樣的事情中來,也想著聽聽看,其中是有什麼誤會。”
濮瓊枝整理著自己的衣擺,似乎沒有聽到她說什麼。
被她這樣晾在一邊的裴晚晴也絲毫不在意。
因為她知道,濮瓊枝現在就是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多久了。
狄瑾看著這來來回回的變化,“既然,有證人證明,寧芳菲確實為彭氏養女,而彭康夫婦作為父母,為養女謀婚事,也算成立……如此一來,濮氏確實牽涉到了拐帶人口亦或者協助逃婚的罪名……”
“對此,濮氏你可要陳詞解釋?”狄瑾看向端坐在一旁的濮瓊枝。
這女子雲淡風輕的模樣,簡直就像是來做客的,而非被審理。
“等一下!狄大人,就算他們二人的夫妻關係屬實,但我瞧著溫淑恭人對此並不知情,頂多算是被誆騙吧?”靖康公適時插話,打斷了狄瑾。
他如今年事已高,原本就很少參與朝堂之爭。
然而,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
家中的小輩不省心,他也不得不替他們操心些。
聽聞,家裡的小孫兒讀書一事,對溫淑恭人多有依靠,他也隻能走動一番。
且他那兒媳一向是個懂事的,嫁進家門這麼久,從來沒有求過什麼。
他作為公爹,也實在不忍心拒絕她,更何況是為了寬兒!
“靖康公所言不錯。這事兒瞧著,也沒法賴在溫淑恭人頭上,老狄,你何必讓溫淑恭人舉證呢?”晉南王說話就隨意了很多,也是被他家女兒纏的沒法子。
他這會兒也算看出來一些苗頭。
恐怕就是這裴家小女,動用了些手段,在折騰溫淑恭人。
前陣子,自家閨女和裴老狐狸的女兒走得近,他怎麼勸說都不行。
誰知道突然有一天,閨女就看清了對方的真麵目。
如今可好,閨女又開始替這溫淑恭人出頭。
他也實在是沒法子!
就連他家夫人也對這溫淑恭人讚不絕口。
要知道,全京城的貴女和命婦,他家夫人都沒幾個瞧的上眼的。
所以,他隻能受命來看看情況。
幸好這事兒瞧著也不在溫淑恭人的過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