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彥川怒目瞪著宋卿妤。
“你看我現在這樣,你是不是很高興?”
“你彆想太多,我人生的快樂從不淩駕在你的痛苦之上。”宋卿妤頓了頓,“隻是你當初那麼負我,現在看你也被辜負,我覺得很爽。”
“你……”
謝婉寧抓住機會,立刻搖晃陸彥川的腿,一邊哭一邊說“彥川,你看看,我們兩個鬨得越崩,宋卿妤越得意,我們不要讓她得逞,我們好好的,你原諒我好不好?”
陸彥川還沒說話,厲香蘭衝過來,一腳躥在了謝婉寧的身上。
“兒子,你趕緊醒醒吧!謝婉寧就是個禍害,你彆被她幾滴鱷魚眼淚就唬住了,從上次的假懷孕到今天的綠帽子,還有什麼是她做不出來的?你想想,從她回國後,你給她買房買珠寶,多少錢搭進去了,就算她小時候救你出地洞,這點恩情早就還上了!”
厲香蘭已經對謝婉寧恨之入骨,這次之後,她寧願陸彥川打一輩子光棍,都不可能再接受謝婉寧做自己的兒媳婦了。
“謝婉寧小時候救你出地洞?”宋卿妤蹙眉,“可救你出地洞的明明是我啊!”
“你說什麼?”陸彥川提眉看著宋卿妤,“救我出地洞的人是你?”
“對啊。十六年前,烏桕山的地洞,黑不見底,我在上麵想伸手拉你,可怎麼都夠不到你的手,後來我回去叫來了管家和謝婉寧的爸爸,是他們用繩索把你拉上來的。”
“烏桕山哪個地洞?”
“紅杉老樹後麵的地洞。”
“你救我的時候你和我說了什麼?”
宋卿妤想了想,雖然已經過去十幾年了,但是那天發生的事情她還記憶猶新。
她記得當時陸彥川很害怕,情緒非常不穩定,為了安撫他,她很大聲地朝洞底的陸彥川喊“彆害怕,死不了人的。”
“彆害怕,死不了人的。”宋卿妤將這句話重複了一遍。
陸彥川震驚了。
這句話,他曾問過謝婉寧,可謝婉寧推脫說當時情況太緊急,她說了什麼都已經忘掉了,再加上謝婉寧能準確說出紅杉老樹後麵的地洞以及大人來後的營救細節,他也就沒有懷疑。
可原來,這都是騙他的。
“彥川,她胡說。救你的人是我,是我!”謝婉寧說,“那天你被救出來就暈倒了,救護車開到了後山下,管家一直抱著你,你的鞋子掉在了地上,其中一隻鞋還是我撿回來的,那是藍黑的aj……”
“這些細節都是你爸告訴你的吧。”宋卿妤毫不留情的拆穿,“當時你爸爸也參與了營救,知道這些事有什麼稀奇?”
這些細節,的確都是陸彥川錯認救命恩人後,謝婉寧特意去向她爸爸打聽的。
可她依然嘴強。
“不,當時我在現場,這些都是我親眼看到的。”謝婉寧說著,搖了搖手裡的鈴鐺“彥川,你不記得這串鈴鐺了嗎?當時我救你的時候,手上戴著這串鈴鐺。”
“謝婉寧,你可真不要臉,這枚鈴鐺明明是我送給你的!”宋卿妤說。
這串鈴鐺不是普通的鈴鐺,是宋卿妤的母親邱月仙特地去祈福求來的,寺廟的主持說,鈴鐺一響,可驅散邪祟保平安順遂。
宋卿妤隻戴了一天,謝婉寧瞧見了說喜歡,非得向她要。
那時候,宋卿妤和謝婉寧關係很好,母親邱月仙知道這件事後,對宋卿妤說“婉寧媽媽走了,正是心情不好的時候,她若喜歡你的鈴鐺,你就送給她吧,媽媽下次再去廟裡給你求一個。”
宋卿妤便毫不猶豫把鈴鐺摘下來送給了謝婉寧。
這鈴鐺曾是她們友誼的象征,如今卻滿滿都是諷刺。
“你憑什麼說這枚鈴鐺是你的?它一直戴在我的手上,它就是我的。”
“是嗎?既然你說它是你的,那你知道鈴鐺內裡刻了一個什麼字嗎?”宋卿妤問。
謝婉寧一愣,繼而冷笑“宋卿妤,你彆想給我設套,鈴鐺裡沒有字。”
“不,有字的。鈴鐺最內裡,刻著秋安寺的‘安’字。”宋卿妤看向陸彥川,“你若不信,你現在就可以檢查一下。”
陸彥川搶過謝婉寧腕上的鈴鐺,鈴鐺裡果然刻著一個“安”字。
“假的,原來一切都是你的謊言!你竟然騙了我這麼多年”陸彥川衝過去,一把卡住了謝婉寧的脖子,紅著眼看她,“謝婉寧你告訴我,你對我還有什麼是真的?還有什麼是真的?”
謝婉寧喘不上來氣,臉頰很快就漲得發紅。
“彥……彥川,我……愛你……是真的……”
“愛?你少來這一套。”陸彥川一把將謝婉寧推開,冷著臉說,“我陸彥川這輩子都不可能再相信你。”
謝婉寧做夢都沒有想到,她自認為最幸福最出風頭的一天,最後會變成她最悲慘的一天。
原本,她可以跨越階層,成為有錢人家的富太太,從此錦衣玉食,再也不用為生計發愁,可現在,她卻成了台下這些有錢人的笑柄。
都是宋卿妤,都是宋卿妤毀了她的未來!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後麵更精彩!
“宋卿妤,我恨你,我恨你,你去死吧!”
謝婉寧從地上爬起來,一副要和宋卿妤同歸於儘的姿態,可惜,她還沒有靠近宋卿妤,就被厲淮東的保鏢原地按下了。
“宋卿妤,你彆得意,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謝婉寧叫囂著。
厲淮東看了這麼久的戲,見所有一切都結束了,才從位置上起身。
他走到謝婉寧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謝婉寧。
“放心,你做不了鬼,你的後半生將耗在牢裡,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謝婉寧找人斷了厲子耀的命根子,毀了厲子耀的下半輩子,厲家人絕對不可能隻是簡單的報警讓她坐牢而已。
她的“好日子”,今天剛剛開始。
求生不能,求死不得,這話閻王來說,都未必這麼攝人,可從厲淮東嘴裡說出來,就是那麼嚇人。
謝婉寧已經可以預判自己接下來的日子會有多痛苦了。她寧願現在一頭撞死在婚禮現場,可是,兩個保鏢牢牢鎖著她的雙臂,她根本動彈不得。
“厲淮東,你放開我,放開我……”
厲淮東不再理會謝婉寧。
他走到宋卿妤身邊,摟住了她的肩膀問“厲太太,複仇大戲演完了嗎?”
“演完了。”
“那走吧。”
“好。”
酒店外,不知什麼時候下起了瓢潑大雨。
今天果然不是一個辦婚禮的日子。
宋卿妤坐上厲淮東的邁巴赫。
車裡,暖氣充足,輕音樂流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