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羅藝第二天要走,秦勝珠原本笑意盈盈的臉上瞬間布滿了陰霾,就像晴朗的天空突然被烏雲遮蔽。她的眼神中流露出掩飾不住的失落,嘴裡嘟囔著“這才剛來,怎麼這麼快就要走。真是的,也不多留些時日。”
秦母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心中不禁暗暗偷笑,她輕輕拉過女兒,語重心長地說道“珠兒,為娘可是把你的心思看得透透的喲。”
秦勝珠一聽,頓時羞紅了臉,如同熟透的蘋果,嬌嗔道“娘,您說什麼呢,女兒哪有什麼心思。女兒不過是覺得羅藝大哥是個難得的好人,這麼快離開有些意外罷了。”
秦母微微一笑,眼中透著幾分揶揄,說道“你這丫頭,彆在娘麵前嘴硬啦。娘是過來人,你那點小情緒還能瞞得過娘的眼睛?你瞧瞧你,從聽到羅藝要走,這魂兒都像丟了似的。你莫不是對這羅藝動了情?”
秦勝珠的臉更紅了,一直紅到了耳根,低下頭,雙手緊緊絞著衣角,聲音如同蚊蠅般細小,說道“娘,您彆亂說,女兒隻是覺得羅藝大哥為人正直,武藝高強,平日裡行俠仗義,是個真正的英雄豪傑。這突然說要走,心裡難免有些不舍罷了。女兒可沒有其他的想法。”
秦母輕輕撫摸著女兒的頭發,溫柔地說道“珠兒啊,若是真有那份心思,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喜歡一個人又不是什麼錯事。隻是這緣分的事啊,還得看老天的安排。強求不得,也急不得。”
秦勝珠抬起頭,眼中透著迷茫,像是陷入了深深的思索,說道“娘,女兒也不知道這到底是不是喜歡。隻是一想到他要走,心裡就空落落的,像是少了點什麼重要的東西。女兒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所以也弄不清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秦夫人輕手輕腳地走進書房,隻見秦旭正坐在書桌前,眉頭緊鎖,目光深沉地沉思著。她緩緩走近,腳步輕得幾乎聽不到聲音,輕聲說道“老爺,妾身有一事要與您說。”
秦旭聽到聲音,緩緩抬起頭,目光中帶著詢問,說道“夫人,何事?這般小心翼翼。”
秦夫人微微抿了抿嘴,似乎在斟酌用詞,然後說道“是關於咱們女兒勝珠的。老爺您整日操心外麵的大事,怕是未曾留意到女兒的細微變化。”
秦旭眉頭微皺,臉上的疑惑之色更濃了“勝珠?她怎麼了?這孩子向來乖巧懂事,莫不是闖了什麼禍?”
秦夫人壓低聲音,神情略顯緊張地說道“妾身這幾日觀察到,聽聞羅藝第二天要走,勝珠那孩子神情落寞,整個人都無精打采的,滿心的不舍全寫在臉上了。妾身覺得,咱們女兒怕是對羅藝動了心思。這孩子平日裡也沒見對哪個男子這般在意過。”
秦旭先是一愣,顯然對此感到十分意外,隨後若有所思地說道“竟有此事?這倒是未曾料到。羅藝這孩子確實一表人才,為人正直,隻是如今這局勢……”
秦夫人接著說道“老爺,您看這該如何是好?女兒的心思咱們做父母的也不能全然不顧呀。”
秦旭沉吟片刻,站起身來,在書房中來回踱步,思考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此事還需從長計議。眼下局勢複雜,朝廷奸佞當道,我們秦家自身都前途未卜。兒女情長之事暫且放一放,先顧全大局。不過,勝珠畢竟是咱們的心頭肉,也不能全然不顧及她的感受。夫人,你平日裡多開導開導她,莫讓她做出什麼衝動之事。”
秦旭轉念一想,這羅藝真要一走,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見麵,況且時局不定,心中不禁暗自思忖起來“唉,這羅藝若是就這麼離開了,往後山高水遠,再見恐怕遙遙無期。如今這局勢如此動蕩不安,未來充滿了變數。或者,不如趁此機會,好好探探羅藝的心意。若他對勝珠也有意,那便是天作之合,倒不如成全了這對年輕人,也算了卻一樁心事。可倘若他無意,那也能趁早讓勝珠斷了念想,免得她越陷越深,到最後徒增傷心。隻是啊,如今這亂糟糟的局麵,到處都是風雨飄搖,真不知會給他們帶來怎樣的艱難險阻和重重磨難。”
想到此處,秦旭不禁眉頭緊鎖,猶如兩道深深的溝壑橫在額頭,臉上滿是憂慮之色。他喃喃自語道“這可如何是好?怎樣做才能周全,既能顧全女兒的心意,又能為他們的未來考量。”他長長地歎了口氣,雙手背在身後,在書房裡來回踱步,心緒如同窗外被風吹亂的樹枝,雜亂無章。
秦旭打定主意後,立刻差身邊的親信仆人將羅藝喊了過來。
不多時,羅藝便腳步匆匆地來到書房,他整了整衣衫,恭敬地行禮道“秦大帥,您找我?”
秦旭微微點頭,臉上帶著一抹和藹的笑容,示意羅藝坐下,然後目光溫和地看著他,緩緩說道“羅藝啊,明日你就要離開了,本帥有些心裡話,想在你臨行前與你說一說。”
羅藝正襟危坐,腰杆挺得筆直,神色莊重地說道“大帥但說無妨,羅藝定當洗耳恭聽,聆聽您的教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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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旭輕咳一聲,清了清嗓子,說道“你在我秦府的這段時日,本帥對你的為人處世和高超武藝都頗為欣賞。你正直勇敢,重情重義,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兒郎。今日叫你來,是想問問你,對於自己的未來,你究竟有何打算?”
羅藝沉思片刻,目光中透著堅定,回道“大帥,羅藝自幼習武,心懷壯誌,隻願能尋得一處施展抱負之地,保一方平安,不負所學,也不枉此生。”
秦旭微微一笑,笑容中帶著幾分深意,接著問道“那不知在你心中,可曾有過兒女情長之事?可曾想過成家立業?”
羅藝聞言,臉上閃過一絲驚訝,顯然沒料到秦旭會突然提及此事,但很快便恢複鎮定,隨即說道“大帥,羅藝一心隻想闖蕩出一番事業,如今這世道不太平,兒女情長之事尚未考慮。”
秦旭目光緊緊盯著羅藝,不放過他臉上任何一絲細微的表情,繼續說道“那我家勝珠,你覺得如何?你與她也相處了些時日。”
羅藝頓時有些慌亂,眼神閃躲,忙說道“小姐溫柔善良,端莊大方,知書達理,實乃大家閨秀,令人欽佩。”
秦旭追問道“那你對她可曾有過彆樣的心思?比如說,喜歡?”
羅藝漲紅了臉,就像熟透的番茄,低頭說道“大帥,羅藝不敢有非分之想。小姐金枝玉葉,羅藝出身貧寒,實在是高攀不起。”
秦旭歎了口氣,語重心長地說道“羅藝啊,你莫要緊張。本帥隻是想知道你的真實想法。你也不必有諸多顧慮,有話直說便是。”
羅藝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了一下心情,說道“大帥,實不相瞞,小姐確實是世間難得的好女子,羅藝對小姐也心生好感。隻是如今羅藝自身前途未卜,實在不敢輕易表露心意,怕耽誤了小姐的終身幸福。”
秦旭微微頷首,說道“羅藝,你的顧慮本帥明白。但感情之事,若真心相愛,又何懼艱難險阻?隻要你有一顆上進之心,未來並非沒有可能。”
羅藝眼中閃過一絲感動,說道“大帥的厚愛,羅藝無以為報。隻是如今局勢混亂,羅藝實在不想讓小姐跟著我受苦受累,擔驚受怕。”
秦旭站起身來,走到羅藝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羅藝,本帥看重的正是你的這份擔當和責任心。但有時候,機會稍縱即逝,若不抓住,或許會留下終身遺憾。”
羅藝沉默不語,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此時,秦勝珠和秦夫人輕手輕腳地從書房後麵走了出來。秦勝珠的臉上還帶著未退去的紅暈,那是因為剛剛偷聽到父親與羅藝的談話而感到的羞澀與激動,此刻她的眼神卻堅定無比,仿佛下定了某種重大的決心。
秦夫人輕歎了一口氣,滿臉的心疼與無奈,說道“老爺,這孩子,一門心思都在羅藝身上了。自從知道羅藝要走,整日裡魂不守舍的,心裡眼裡就隻有他。”
秦勝珠急切地說道“爹,女兒願意跟著羅藝,不管未來有多苦多難,風餐露宿也好,漂泊不定也罷,女兒都不怕。女兒相信自己的選擇,也相信羅藝能給女兒帶來幸福。”
秦旭看著女兒堅決的模樣,心中五味雜陳,既感動於女兒的深情,又無奈於她的執拗,說道“珠兒,你可知這一路的艱辛?羅藝如今前途未卜,他自己都不知道未來會走向何方。你跟著他或許會吃儘苦頭,甚至會有生命危險,這些你都想過嗎?”
秦勝珠咬了咬嘴唇,雙手緊緊攥著衣角,說道“爹,女兒明白。但女兒相信羅藝的為人,他正直善良、有勇有謀。女兒也相信他的能力,他武藝高強、胸懷大誌。隻要我們相互扶持,不離不棄,定能度過重重難關,迎來美好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