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藝知道,自己非得親自上場不可了。他眉頭緊皺,那兩道濃眉仿佛要擰在一起,眼神中透露出決然之色,仿佛下定了某種重大的決心。雙腿猛夾馬腹,口中低喝一聲“駕!”胯下的戰馬似是感受到了主人的急切,奮蹄向前衝去。
隻見他手中長槍一抖,如蛟龍出海,帶著淩厲的氣勢,直刺向左天成。那長槍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寒芒,槍尖破空之聲尖銳刺耳,仿佛能將空氣都撕裂開來。
左天成一驚,心中暗叫不好,想要躲閃,卻已然不及。隻覺一股大力襲來,如同一座山峰轟然壓至,身子一晃,竟毫無招架之力地摔落下馬。
“好快的槍!”周圍的將士們齊聲驚呼,他們被羅藝這迅猛無比的一槍所震撼。有人忍不住讚歎“北平王果然名不虛傳,這槍法簡直出神入化!”還有人倒吸一口涼氣,喃喃自語道“如此槍法,誰能抵擋?”
左天成狼狽地從地上爬起,臉上滿是驚愕與不甘。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羅藝,嘴裡嘟囔著“我……我怎麼也沒想到,羅藝的槍法竟然如此之快,如此之猛,讓我在瞬間就……”
羅藝勒住韁繩,戰馬長嘶一聲,前蹄高高揚起,隨後停下腳步。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左天成,冷冷地說道“小子,你還嫩了點!戰場之上,可不是僅憑一腔熱血就能取勝的。”左天成咬了咬牙,握緊了拳頭,卻又無奈地低下了頭。
羅藝的五鉤神飛槍往地上一掃,就把左天成脫落的金背砍山刀送回左天成的手上。“小子,再來?”羅藝嘴角上揚,眼神中帶著一絲挑釁和期待,那目光仿佛能穿透左天成的靈魂。
左天成伸手接過自己的兵刃,臉上的驚愕逐漸被倔強所取代。他咬了咬嘴唇,嘴唇都被咬得微微發白,大聲回應道“來就來,我就不信贏不了你!”他的聲音帶著幾分倔強和不屈,仿佛一頭不肯認輸的小獅子。
羅藝哈哈一笑,笑聲爽朗而豪邁,說道“有骨氣!但光有骨氣可不夠,還得有真本事!戰場上可容不得半點花架子。”
此時,周圍的將士們都屏住了呼吸,眼睛緊緊盯著場中二人,心中暗自猜測這一輪交鋒的結果。有人小聲嘀咕“這左天成勇氣可嘉,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敵得過咱們王爺。”另一個人接話道“那可不好說,不過王爺的槍法那可是出神入化,想要贏怕是難啊。”
左天成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再次握緊了手中的金背砍山刀,翻身重新上馬。他雙腿用力一夾馬腹,對胯下的戰馬說道“夥計,這次可全靠你了!”
那馬似乎聽懂了他的話,嘶鳴一聲。左天成眼中燃燒起熊熊的鬥誌,大喝道“看刀!”說罷,便朝著羅藝猛衝過去,馬蹄揚起陣陣塵土,氣勢洶洶。
左天成左砍右砍,手中的金背砍山刀揮舞得虎虎生風,口中還不時地怒吼著“看招!看招!”他雙目圓睜,額頭青筋暴起,那淩厲的刀風呼嘯著,仿佛要將空氣都割裂開來。每一次揮刀,都帶著他滿心的不甘和倔強,
“我就不信傷不了你!”他的吼聲震耳欲聾,仿佛要將心中的憋屈都隨著這吼聲發泄出來。
羅藝卻隻是躲,身形靈活地在刀光劍影中穿梭,猶如閒庭信步一般輕鬆自如。他麵色沉靜如水,眼神專注地觀察著左天成的招式,那眼神仿佛能洞悉一切。
他也不出招,隻是嘴角掛著一抹若有若無的微笑,仿佛在等待著最佳的時機,又像是在故意戲耍左天成。
突然間,左天成的招式出現了一個空隙,羅藝眼神一凜,猶如寒星般銳利。瞬間抓住了這個機會,大喝一聲“小子,破綻!”
隻見他手中的五鉤神飛槍猛地一揮,那槍杆如一條靈活的巨蟒,帶著呼嘯的風聲,狠狠地拍在左天成的背部。
左天成隻覺一股巨大的力量襲來,整個人如遭重擊,“啊”地一聲慘叫,那聲音淒慘而絕望。再次翻身落馬的瞬間,他的腦海中一片空白,隻有那無儘的挫敗感。
他重重地摔在地上,揚起一片塵土,手中的金背砍山刀也脫手而出,“哐當”一聲落在不遠處。他的身體與地麵撞擊發出沉悶的聲響,讓周圍的人都心頭一震。
“哎呀!”周圍的將士們忍不住發出一陣驚呼。有人惋惜地說道“這左天成勇氣可嘉,可惜經驗不足啊,終究不是王爺的對手啊。”他一邊搖頭,一邊歎氣。
也有人感歎道“王爺這一槍,真是又準又狠,不愧是咱們的王爺,這功夫真是出神入化,厲害啊!”還有人跟著附和“是啊是啊,王爺這身手,簡直無人能敵!”
羅藝為何不殺左天成?其實,他心中有著自己的思量。他年輕時候也是一刀一槍在幽州博取功名,深知這其中的艱辛與不易。
回想起自己年少時,羅藝也是懷揣著滿腔熱血和夢想,在戰場上奮力拚殺。那時候的他,麵對敵人的圍攻,多少次死裡逃生,多少次受傷倒地,又多少次咬著牙重新站起來。每一次的戰鬥都是對生命的考驗,每一次的勝利都是用鮮血和汗水換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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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倒在地上的左天成,仿佛看到了曾經的自己。那份倔強,那份對勝利的渴望,那份不服輸的勁頭,是如此的熟悉。羅藝明白,這個年輕人有著和自己當年一樣的衝勁和抱負。
“若我今日殺了他,豈不是斷了一個有誌之士的前程?”羅藝在心中默默想著。他深知,在這亂世之中,能有如此勇氣和武藝的年輕人實屬難得。給他一個機會,或許將來他能成為一名真正的猛將。
羅藝走上前,伸手將左天成扶起,說道“小子,今日我不殺你,是因為我從你身上看到了我當年的影子。但記住,戰場無情,若想生存,還需不斷磨練。”
左天成抬起頭,眼中滿是感激和敬佩,他知道,羅藝給了他一次重生的機會。
左天成敬重地說“北平王,在下輸了!”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甘,但更多的是由衷的敬佩。
左天成抬起頭,目光堅定地望著羅藝,繼續說道“王爺武藝高強,在下心服口服。方才一番較量,讓我深知自己的不足。”他的臉上還帶著戰鬥後的疲憊和塵土,但神情卻無比誠懇。
“今日得王爺手下留情,左某感激不儘。日後定當勤加練習,若有機會,願再次向王爺討教!”左天成說完,雙手抱拳,深深地向羅藝鞠了一躬。
賀若弼知道自己武功不及羅藝,此時左天成戰敗,伍建章受傷,他的眉頭緊緊皺起,思緒也不由自主地飄回了過去。
他大概想起來當年尚司朗來到周營的時候,喝酒時所說遇到的少年,大概就是羅藝了。尚司朗那繪聲繪色的描述仿佛還在耳邊回響“那少年,英姿颯爽,槍法出神入化,我與其交手,竟也占不得半分便宜。”當時賀若弼隻當是尚司朗誇大其詞,如今看來,所言非虛。
賀若弼心中暗自懊悔,早該想到此人便是羅藝。如今己方損兵折將,局勢對他們越發不利。他望著戰場上的羅藝,那威風凜凜的身影讓他感到一陣無力。
“難道今日就要敗在此處?”賀若弼喃喃自語,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焦慮和迷茫。但他很快定了定神,作為一軍之將,他知道此刻絕不能自亂陣腳。他深吸一口氣,開始思考應對之策。
賀若弼壓低了聲音,近乎是用氣聲問魚俱羅,“將軍,你可否出陣,對付那羅藝?”
他的聲音壓得極低極低,仿佛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一般,帶著一絲急切與期待。他的目光緊緊地盯著魚俱羅,那眼神中滿是求助之意,就好似溺水之人望著救命的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