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這劉天孝、羅融相互戰死之後,整個南陳可以依托的大將隻剩下了蕭摩訶一人。南陳後主卻還在一味地聽信身邊的奸臣孔範和施文慶的進言,天真地以為南陳長江防線固若金湯,高枕無憂。
孔範在朝堂上諂媚地說道“陛下,我南陳有長江天險,敵軍怎敢輕易進犯?那防線堅不可摧,陛下儘可安心享樂。”施文慶也隨聲附和“是啊,陛下,不必擔憂,我軍實力雄厚,定能保南陳平安。”
然而,隻有蕭摩訶心裡清楚,如今的局勢已然萬分危急,敵軍已經打到了建康城下。蕭摩訶作為守護建康城的最高將領,深知責任重大,他眉頭緊鎖,目光堅定,當機立斷,將建康城的5萬軍隊全部集結起來。不僅如此,為了增強守城的力量,他還征用了民夫101novel.com萬。
蕭摩訶對著將士們慷慨激昂地說道“兄弟們,如今敵軍兵臨城下,國家存亡在此一戰!我們身後是萬千百姓,是我們的家園,我們必須拚死守護!”
一時間,整個南方都流傳著這樣的一句俗語“樓頭張麗華,樓下韓擒虎。”這句俗語仿佛是對南陳後主沉迷酒色、昏庸無能的諷刺,也是對當下局勢緊張、兵臨城下的無奈寫照。蕭摩訶望著城內外忙碌備戰的人群,心中暗暗發誓,哪怕戰至最後一兵一卒,流儘最後一滴血,也要守護住建康城,守護住南陳的尊嚴。
時間已經進入了臘月,整個南方特彆寒冷,凜冽的寒風呼嘯著,仿佛要穿透人的骨髓。蕭摩訶熟讀兵法,深知這種惡劣的天氣對於守城一方而言是有利的。他心中明白,必須抓住這個時機做好充分的防禦準備。
蕭摩訶緊急召集了底下的所有將領,神情嚴肅且莊重地說道“諸位,如今寒冬臘月,敵軍行動必然受限,這是我們守護建康的最好時機。我們絕不能放過這個機會,必須抓緊時間製造各類的守城兵械。”
將領們紛紛點頭,齊聲應道“末將遵命!”
蕭摩訶目光堅定,繼續有條不紊地說道“我們要趕製更多的弓箭,箭頭必須鋒利無比,箭杆要筆直堅實,以保證射程和殺傷力;還要製造大量的投石車,石塊要準備充足,且大小適中,能對敵軍造成有效打擊;另外,滾木礌石也不能少,粗壯的滾木要打磨光滑,沉重的礌石要堆積如山。除此之外,還要打造堅固的盾牌,以防敵軍的箭雨攻擊;製作鋒利的長槍和大刀,以備近戰之需。每一項工作都要精益求精,一絲不苟,不得有絲毫懈怠。這關係到建康城的生死存亡,也關係到南陳的未來!”
將領們領命而去,建康城內一片繁忙景象。工匠們日夜趕工,爐火熊熊燃燒,鐵錘敲擊的聲音此起彼伏。他們有的在精心打磨箭頭,有的在組裝投石車,有的在搬運滾木礌石,每個人都全神貫注,為守城製造著各種兵械,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戰鬥。
韓擒虎在攻城之前,麵色深沉,目光中透著憂慮,神色凝重地詢問那新永豐“新將軍,此次攻城,困難重重,你對此有何看法?究竟如何對付蕭摩訶這一勁敵?”
當年,蕭摩訶曾親自帶人對新永豐窮追不舍,那驚心動魄的場景至今仍如噩夢般縈繞在新永豐的心頭,新永豐對於蕭摩訶可謂是恨之入骨。
此刻他雙眼圓睜,滿臉漲紅,咬牙切齒地說道“韓將軍,這蕭摩訶與我有不共戴天之仇!想當年,他帶著人馬對我猛追不舍,那刀光劍影的場麵至今仍讓我心有餘悸,若不是我命大,險些就喪生於他手。此次,我定要讓他血債血償,以解我心頭之恨!”
韓擒虎微微皺眉,神情嚴肅地說道“新將軍,仇恨易使人失去理智,此刻我們麵臨的是一場大戰,切不可被仇恨衝昏頭腦,還需冷靜思考,從長計議破敵之策。”
新永豐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自己激動的情緒,強壓心頭怒火,緩緩說道“韓將軍,您有所不知,這蕭摩訶絕非一般的將領,他不僅武藝高強,在戰場上殺敵無數,令人聞風喪膽,而且熟讀兵法,善於謀略,絕非有勇無謀之將。對付他,若想讓我方大將前去單挑,那簡直是以卵擊石。
依我之見,蕭摩訶如今雖據守建康城,但他守城兵力有限,我們應當集中我軍的優勢兵力,猛攻城池的薄弱之處。與此同時,再分派出部分兵力佯攻其他地方,以此分散他的兵力和注意力,讓他顧此失彼。如此精心布局,或許才有破城的機會。”
賀若弼一聽到新永豐如此回答,心中便已明了,這新永豐對兵法的理解實在有限。
然而,他顧及新永豐的顏麵,並未直接點名批評,隻是委婉地說道“新將軍啊,您方才所言,乍一聽,似乎有幾分道理,但細細思量,卻存在不少疏漏之處。您想想,這建康城是什麼地方?那可是南方的大城啊!向來都是城高池固,易守難攻。況且如今我們攻城迫在眉睫,那蕭摩訶是何等精明之人,他必定會想儘辦法加牢城防,以抵禦我軍的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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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若弼頓了頓,神色愈發嚴肅,接著說道“再者,《孫子兵法》中有言‘五倍攻之’。咱們先鋒軍不過10萬人,而那建康城尚有5萬大軍駐守。如此對比之下,兵力優勢並不顯著,想要輕易找到其薄弱之處,談何容易?倘若我們盲目地發起進攻,不做周全的謀劃,隻怕會落得損兵折將的下場,最終徒勞無功啊!”
韓擒虎緊皺眉頭,在營帳中來回踱步,思索片刻後,決定還是先去試探一下這建康城的守備究竟如何。於是,他叫來新永豐,嚴肅地說道“新將軍,本將軍命你率領5000軍隊佯裝攻城,切記,不可戀戰,隻需摸清敵軍守備情況。”
新永豐抱拳應道“末將領命!”他帶著對南陳的痛恨和對蕭摩訶的個人恩怨,率領部隊氣勢洶洶地朝著建康城西門進發。
行軍途中,新永豐咬牙切齒地對部下說道“兄弟們,今日咱們定要讓南陳這幫家夥知道咱們的厲害!”
因為他本是南陳人,對於南陳有所了解,知道這北門較為牢固,所以他果斷地轉而攻打西門。
當隋軍架好了雲梯之後,士兵們驚喜地發現居然可以輕而易舉地向上攀登,起初似乎沒有什麼人來守衛。新永豐心中暗喜,大喊道“兄弟們,衝啊,城破就在眼前!”
正當隋軍暗自竊喜,以為有機可乘之時,他們爬到一半,上不得下不得。突然,隻聽城牆上一聲大喊“倒金汁!”突見無數的陳軍出現,手持滾燙的金汁傾瀉而來。這金汁是什麼?是燒熟的糞水。那惡臭瞬間彌漫開來,滾燙的金汁澆在隋軍士兵身上,頓時傳來一片淒厲的慘叫聲。
“啊!我的臉!”“救命啊!”
有的被燙得皮開肉綻,有的被熏得幾乎昏厥,雲梯上一片混亂,隋軍傷亡慘重。新永豐見勢不妙,連忙喊道“撤退!快撤退!”
此時撤退哪裡來得及?那滾燙的金汁猶如惡魔的毒手,毫不留情地肆虐著。燙得有些人麵目全非,原本英俊的麵容變得猙獰恐怖,五官嚴重扭曲,已不成人形,那痛苦的嚎叫聲令人毛骨悚然,響徹了整個戰場的上空。
有些人甚至直接從城樓上直直地掉了下來,如同墜落的殘葉,摔得血肉模糊,慘狀令人不忍直視。
這滾燙的金汁即使是燙傷的隋軍被帶回到軍營之中,也是無藥可治。要知道,這金汁可不是普通的燙傷之物,它是燒熟的糞水。糞水中含有各種病菌和汙穢之物,一旦燙傷肌膚,這些病菌便會迅速侵入傷口,引發嚴重的感染。
而且,這種感染極為複雜和頑固,難以用常規的藥物來控製和消除。
當時的醫療條件本就有限,沒有有效的抗生素來對抗如此嚴重的病菌感染。再加上傷口被糞水汙染後,腐爛的速度極快,往往還沒等找到合適的治療方法,傷者的病情就已經急劇惡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