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湯念柔的電話後,文竹接通了吳漾的電話。
“我剛忙完,你那邊有線索了嗎?”
吳漾說的是關於“弓長阿弓長”身份的事。
文竹點了免提,打開微博繼續瀏覽那個人的微博。
“他剛剛發了條新微博。”文竹邊說邊點開那條微博的配圖。
“說什麼?澄清了嗎?”吳漾問。
文竹沒有回答。
“怎麼了?”吳漾追問。
“媽的不要臉。”文竹狠狠地罵了一句。
吳漾一臉莫名,“什麼?”
“不是罵你。”文竹語氣緩和了些,平靜下來。
吳漾將車靠邊停下,點進微博。
弓長阿弓長的最新微博發了三張圖。
兩張是文件夾截圖,截圖裡是角度大同小異的拾荒老者與高樓縮略圖,光標選中的那張在信息欄顯示了原始參數。
另一張是一台相機,型號是canon5diii,和前兩張的照片信息對上了。
雖然文案隻有“分享圖片”四個字,但這三張圖發出來明顯是叫板,意思一目了然——我有原圖,有一樣的相機,圖是我拍的。
毫無意外地,評論區的風向開始扭轉,作為一個有“前科”的人,文竹又一次被推向了風口浪尖。
文竹的擔心成真了,她已陷入羅生門。
電話尚未掛斷,吳漾對文竹說,“我看到微博了,你先彆著急。”
“嗯。”文竹心不在焉。
她的手在“弓長阿弓長”的主頁翻得飛快,試圖找到任何關於博主身份的蛛絲馬跡。
“文竹,我覺得這個人此時的回應有兩種意思。”吳漾冷靜分析,“一是追求熱度,二是對你的挑釁。”
“挑釁我?為什麼挑釁我?”文竹被煩躁與疲憊席卷,完全無法冷靜,“他也是李晨曦的粉絲不成?”
“你在安城得罪過誰嗎?”吳漾繼續問,“可能姓張?他微博昵稱應該是他的姓。”
吳漾說到得罪時,文竹想的是那個被自己扇巴掌的胖男人,而“姓張”這個線索讓文竹靈光一閃,有什麼東西冒了頭,卻抓不住。
文竹重新回到那條最新的微博,放大了第三張圖。
一台5d3,肩帶是佳能的經典背帶。
沒什麼線索。
文竹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
與此同時,吳漾也在反複查看。
“文竹。”吳漾的聲音傳來。
“嗯。”
“你們攝影師會經常替換相機的肩帶嗎?”吳漾問。
“一般不會。肩帶不容易壞。”文竹隨口答。
吳漾的提問讓文竹抓住了那個冒頭的想法。
這台相機使用頻率很高,抓手處磨損很明顯,但它的肩帶卻是嶄新的。
這種使用頻率的相機,肩帶不應該這麼新,這很不尋常。
文竹將視線投向書桌上自己的同款相機。
她的相機要新一些,但肩帶卻比圖上的看著舊。
這個人特地換了肩帶,是為了掩飾什麼?
掩飾另一條肩帶嗎?
另一條肩帶會暴露他的身份嗎?
一條迷彩肩帶和一個男人的臉從文竹的腦中閃過。
小張。
“我知道是誰了。”文竹斷言。
“真的嗎?”吳漾問,“你要聯係他嗎?”
“嗯。”文竹說,“先掛了。”
文竹找到小張的微信,給他發了微信。
您的消息已發送,但被對方拒絕接收。
拉黑了。
文竹找到電話號碼,發現也被拉黑了。
文竹沒有放棄,嘗試用房間座機打給小張。
電話撥通。
“喂?”男人的聲音傳來。
“我是文竹。”文竹自報家門。
“嘟嘟嘟~”電話被掛斷。
再撥過去處於占機狀態。
“艸!”文竹踢了一腳床頭櫃。
這人是欺負我不在安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