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病是不是?”文竹扯了扯他的臉,“能不能好好說?”
他臉上的皮膚軟嫩滑膩,觸感很好。文竹又薅了幾把後,才一字一頓道,“說——實——話。”
臉上的熱意退開,趙曜將臉湊過去,笑盈盈道,“再摸幾下?”
活像一隻翻著肚皮給人擼毛的小貓。
這人真是一個妖孽。
到底是誰覺得他高冷孤僻啊?文竹欲哭無淚。
她強勢抽出自己的手,扮出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惡狠狠道,“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趙曜心說,我已經說過真相,但你不信。那我隻能編一個真相了。
趙曜麵上露出一絲凝重,“其實我爸確實挺有錢的。”
文竹表示知道,趙文潔離婚後能像買白菜一樣在安城買房,是對前夫經濟條件的最好力證。
“他最近身體不太好。”趙曜頓了頓,隨時關注文竹的反應。
見文竹聽得投入,他繼續補充,“我媽雖然跟他離婚了,但畢竟夫妻一場,所以想陪他最後一程。”
他也不全是謊言,去年他們母子重回南遠,正是出於此。
文竹說抱歉。
趙曜說沒事,“我從小跟他也不親,純屬被迫儘孝。比起守在這兒,我更想回去。”
文竹盯著他的眼睛,試圖分辨真偽。他長睫覆蓋的眼睛裡,疊滿了真摯的哀切。
她信了,問“那你們大概什麼時候能回去?”
“這就要看他的命了。”
文竹又問,“那你學習怎麼辦?”
“請了家教出題講題。”趙曜言簡意賅。
高三一年隻剩複習,學生要做的就是在一個個題目中查漏補缺。
這才是文竹熟悉的高三生活,而不是國際學校那幫孩子那樣的狀態。
文竹點點頭,“那你今天出來了,學習怎麼辦?”
這人真是三句話不離學習,趙曜暗自好笑。
“少學一晚上不會怎麼樣的。”趙曜揉了揉她的頭發,手順勢移到她的後頸,“而且,見你比學習重要得多。”目光沉沉,讓出口的話語像虔誠的許諾。
“我不同意!”文竹正色道,“現在學習是為了以後的人生。你永遠是自己的第一責任人。不管你選擇怎樣的戀情,都不要為了彆人給自己留遺憾。”
趙曜噗哧笑出了聲,額頭抵在她額前,“你真的好像教導主任。”
文竹扭扭脖子,甩開他的手和額頭,“彆笑。說正經的。”
“知道啦。”趙曜恢複懶洋洋的腔調,“我送你回酒店了就立刻回家刷個兩三套題發你檢查。”
話題又回到了,文竹這次沒有拒絕。
因為有趙曜,文竹點開了打車軟件。但高額的打車費讓她有了片刻遲疑。
趙曜伸手蓋住了她的手機屏幕,“我們坐地鐵吧。”
文竹歪頭看他,遞出一個懷疑的眼神。
大少爺的標準套路不是應該主動打車嗎?
趙曜不給她反應的機會,拉起她手往地鐵站走,完全不需要導航。
“可以跟你多待一會兒。”晚風送來這句話。
文竹跟在他身後,想起在安河時,她也曾這樣牽過他。
當她的小鎮換成他的城市,她感受到了他曾經感受過的安心。
從福澤廣場到文竹下榻的酒店,需要乘坐十幾站地鐵,中途不必換乘。
非高峰時段,地鐵上不至於人擠人,但也沒個坐的地兒。
文竹選了靠門的位置站定,手扶座椅旁的欄杆。趙曜守在她身旁,一手撐在車壁上,另一隻手上了夾板的的手微微抬高,將人攏在懷中。
“你手沒事嗎?”文竹垂眸看他的左手。
“不碰它問題不大。”
“一會兒人流上下,會不小心碰到的。”
文竹有些擔心,思量一番後和趙曜調換了位置,趙曜的傷手被換進了貼近座椅的內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