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個年輕人,陳宗生還是有點印象的,那年冬夜裡,他在車裡,看著他和秦煙並排坐在路邊。
當時印象並不深刻,而是他和秦煙分開的那兩年,他們過往的相處一幀一幀的出現在他的腦海中,這樣一幕也在他的記憶中循環過多次。
陳宗生看著電影中鮮活的年輕人,一如他在秦煙生命中的角色,是個不那麼重要,但卻有一起坐在路邊仰頭觀望星空體驗的特殊存在。
所以再見的時候秦煙可以一秒認出他,並回憶起那些點滴。
前半場秦煙笑得多,喜劇片有些情節確實很逗人,但是後半場秦煙就沒再笑了,一直在歪頭看陳宗生。
也許不像陳宗生那樣總是很輕易的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但秦煙對陳宗生的情緒變化很敏感。
所以感覺到他有些不高興的時候秦煙就拉了拉他的手,陳宗生回握她,“繼續看吧。”
秦煙瞄了瞄周圍,側過身在他臉上親了一下,陳宗生的眼底滑過一抹溫柔,陪著她看完後半場。
電影結束,兩人去吃了宵夜。
秦煙心中還記得陳宗生不開心的事情,問他是因為什麼。
“公司上的事情罷了。”
“你當我傻嗎?明明是看電影的時候才開始的。”
少女極其不滿的皺了皺眉,陳宗生淺淺笑了笑,手掌落在她的肩膀,“今天聽了會議後有什麼想法?”
秦煙的注意力也跟著走了。
“我覺得重點發展全科康複科室的提議不錯,有些病人到後期的病症其實很雜,住在某個科室,其他的症狀發生了隻能不停地請會診,由全科配合專業護理,能很大程度的提升生命質量。”
陳宗生聽了沒做評價,隻是說,“選雲和怎麼樣?”
秦煙忍俊不禁的移開視線,“你讓我想想吧。”
“怎麼想?”
陳宗生的手又不老實起來,秦煙慌亂的看了下門口,怕服務員進來,她伸手去推陳宗生,又被壓著親。
結賬出去的時候,秦煙麵紅耳赤的,而那個老男人倒是人模狗樣,還和人家老板談笑風生。
秦煙覺得自己再修煉千八百年都做不到他那樣。
……
周末,陳宗生帶秦煙去郊區騎馬。
清晨的草地上,幾個男人站著。
梁元榮最近一直以功臣自居,看向陳宗生,“那丫頭忒記仇,整個就是一醋精。”
說彆人醋精,他卻在這告狀,本質也和人沒什麼不同。
陸時亭抽著煙,淡聲道,“你這會背後刺她,等她聽見了又要給你冷刀子。”
梁元榮混不吝,“沒事,我相信陳先生的本事。”
陳宗生淡淡看了他一眼。
易南拿著馬鞭過來,“煙煙呢?”
彆墅的傭人答“煙小姐還在睡覺。”
“……”
梁元榮和陸時亭騎馬去了,易南和陳宗生回了彆墅。
易南把帶過來的藥給他。
“最低劑量就行了,我寫在上麵了。”
易南從傭人手中接了茶,長腿搭著,靠在了沙發背上,給出些心理醫生一針見血的評價,“其實依我看,這些藥的作用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他指了指陳宗生,“甚至可能比不過你對她起的作用。”
“你應該也能感覺到,她現在是不安的,在她看來,從前她全身心托付並信賴的人,卻並未遵守對她的承諾,這對她的打擊是很大的。”
“你表示再次接納她,由於潛意識的依賴,她會迫不及待的奔向你,可是卻又害怕再次被你拋棄。”
“因此她一邊親近你,卻又一邊執拗的不肯答應嫁給你,這種矛盾,就是她的保護機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