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煙氣呼呼甩開他的手,又委屈又氣憤,“本來也沒有說錯,那時候我真的難過死掉了,再來一次,還不如直接捅我一刀來的痛快。”
陳宗生聽著她這些話,卻像是有一把刀紮在他心窩那裡,疼的宛如被割了一塊肉,他的臉貼著女孩的臉頰,說,“不會再有下次了,以後不會再送煙煙離開。”
其實他又怎麼舍得和她分開呢,一周不見麵就那樣想的人兒,每次離彆時看到的都是她紅紅的眼睛,這孩子鬨騰的時候他心裡也不好受。
他知道她那樣依賴他,知道她最開心的事情就是見到他,他也知道她從小經曆父母的事後,好不容易重新相信一個人,便用纏藤一樣的精力從他這裡汲取愛意和依賴。
也因此,他的生活中多了這一抹豔色,他精心而又認真的養著這朵花,六年多的時間,寵愛她,疼愛她,似乎早已經成了刻在骨子裡習慣,樂此不疲。
秦煙想要的就是這樣一個保證,她滿意了一小會,又固執的說,“先生你給我寫出來。”
陳宗生粗糲的指腹擦了擦她的臉頰,“寶寶,你知道那不可能。”
秦煙一言不發的推開他,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生悶氣。
陳宗生站起來,倚著桌子,側身看她,“我可以寫保證不送你離開。”
秦煙仰起頭,“不寫違約的結果嗎?”
“嗯。”
“那有什麼用。”秦煙顯然不滿意,“不寫後果,違反起來不還是跟喝涼水一樣。”
秦煙趴在桌子上,“先生,我們從來都是不一樣的,易老師告訴我,愛情不會是你的第一位,可是那是我的全部。”
“但是煙煙,你也要明白,這是你必須要接受的,想要第一位,前提是什麼,你應該知道,我可以保證以後不送你離開,因為同你一樣,我也舍不得,這個保證,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有接近百分之百的可能會是能做到的,但也不排除意外的情況,如果你想要這意外的情況也不存在,那不可能。”
陳宗生用一種理智,而又平靜到極致乃至瘋狂的目光看著她,“人生不隻有權利,還有義務,寶貝,在我這裡,你的義務就是要接受不是第一位的可能。”
秦煙站起來,轉身就要走。
陳宗生拉住她,強硬的力道讓她轉過身來,盯著她兔子一樣受驚的眼睛,緊緊的把她攏到懷裡,“寶寶,但是我會儘力把這種可能性降到最低,好嗎?”
秦煙的雙手環著他,終於哭出聲,“可是我不怕,我不怕什麼苦,也不會怕死,所以就算受傷也沒關係的。”
陳宗生輕輕的拍著她的肩膀,等她哭累了,才抱著她,緩緩道,“會讓自己女人受傷的男人都要降一個檔次,寶貝,我想成為你的最高檔。”
秦煙反駁說,“情傷也是傷。”
“……”
陳宗生看著她,目光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什麼,秦煙不懼與他對視,一點也不怕,片刻後,陳宗生收回目光,淡淡道,“算吧,但要排在你的安危後麵,降檔也沒事,降一檔總比降兩檔好。”
“不是的,我心裡難受才要降兩檔。”
陳宗生頓了一會,轉了話題,“要晌午了,去廚房看看中午吃什麼?”
“……先生,你怎麼這樣,說不過就逃。”
陳宗生板起臉,“你去不去?不去就用掉一次機會。”
秦煙立即護犢子似的從他懷裡退出來,邊起身邊碎碎念,“我去就好了,五次機會我還留有大用,結果都被先生你用這些小事給我浪費掉了,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女孩走遠了,還能聽到她的抱怨聲,陳宗生哭笑不得,過了會,陳宗生收起笑,拿起手機,走到台階那裡,撥打了一通電話。
“易南,有件事可能需要你幫忙……”
……
客廳裡,秦煙口袋裡的手機響了,她拿出來,看了一下,“喂,易老師。”
“小煙煙,你現在在做什麼?”
易南作為心理醫生,聲音特色絕對是很大的一個優勢,讓人有一種如沐春風之感。
“在等吃飯啊。”
易南輕笑,“好像是,你那邊要到飯點了,但是小煙煙,我覺得有件事要告訴你。”
秦煙好奇,“什麼啊?”
“華女士和斯裡克小姐來港城的事情你知道嗎?”
秦煙哪裡知道,她第一次見這兩個人的時候就很不喜歡她們,不過她們一直生活在國外,這還好,可如今,她們都回港城了,秦煙頓時生了戒備之心。
“先生接她們回來的嗎?”
易南連忙道,“當然不是,小煙煙,你也知道,陳先生和他母親一直不和,但到底母子之情斷不了,所以陳先生基本上是隻尊重對方的選擇,華女士想回來,陳先生也不好攔著是不是,不過,她將斯裡克小姐帶回來,什麼意思你明不明白?”
“那肯定是要和我搶先生呀。”秦煙特彆不滿,“之前在遊輪上的時候,她就很不待見我。”
“你明白就好,所以你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看好陳先生是不是,而且我聽說啊,她們一回來,就要住你的西子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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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秦煙簡直要氣死了,“所以她們住了?”
“陳先生當然不會讓她們住啊,但也不保證她們有歪主意對不對。”
秦煙已經把和陳宗生就他必須要簽保證書的事情鬨脾氣的事情拋到腦後了,當外部矛盾占據主要地位的時候,內部矛盾就得退居二線了。
“還有一件事。”易南適時說,“就是你最關心的,陳先生那時候為什麼非要送你離開的事情,這個問題,我以前也和你談過,隻要你好好的時,那麼你對陳先生的所求皆會實現。”
“但是煙煙,你要明白,他那樣的男人,如果不是逼不得已,他不會送你離開的,也許手段是極端了點,這一條,你可以怨他,恨他。”
“但是彆的,你換位思考一下,你是要在那一刻你受傷,甚至是更嚴重的結果,而讓他眼睜睜看著,成全你想要的轟轟烈烈的感情而讓他永失愛人,還是想要他籌謀的來日方長。”
“小煙煙,有些人就是能冷靜到舍棄感情,但是他為的也不是其他,是你的身體,你不看重的東西,他看重,感情有千千萬萬種表達方式,這何嘗又不是陳先生表達的一種方式呢。”
“所以愛惜自己,也不要任性的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好嗎?”
秦煙鼻頭酸酸的。
“對不起。”
“不必道歉,煙煙,你已經很棒了。”
陳宗生進來時,看到秦煙紅紅的眼眶,走近她,低頭吻了下她的眼睛,“怎麼哭了?”
秦煙緊緊的抱著他,“對不起,先生,我以後再也不隨便說死掉的事情了。”
一個在童年時期經受磨難的人,對死亡最頂級的幻想,就是我的死亡是對你最大懲罰。
但是現在有人告訴她,她的生命值得一切。
陳宗生摸了摸她的頭,“知道錯了就行,你這次真的隻有三次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