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宗生繼續道,“以後你回到自己房間去睡。”
蘭溪不點頭了。
“人家小孩子都不跟爸爸媽媽一起睡覺,蘭溪也應該要獨立一點對不對,你在自己的房間裡也能休息的好一點。”
蘭溪覺得不是這樣的,他聽小叔叔說,彆的小孩子都是和爸爸媽媽一起睡覺,和爸爸說的一點也不一樣。
他很不想答應。
陳宗生看出他的不情願,問道,“你幾歲了?”
小團子聲音軟軟的說,“1歲。”
“1歲的大孩子就要開始學著獨立了,”
小家夥半信半疑,又不高興的說,“以前,我自己睡。”
陳宗生輕笑,“誰和你說的,你小時候也會和爸爸媽媽睡在一起,隻不過你月份小,不記得罷了,你現在長大一點了,就不能再像以前那樣了。”
小家夥仍然猶豫。
“以後睡前你都可以來房間裡找媽媽玩,但是你要是晚上睡在這裡的話,就不能和媽媽玩那麼久了?”
“為什麼?”陳蘭溪說,“媽媽喜歡我。”
“她也喜歡我。”陳宗生靠後倚著沙發,“她先喜歡的我,所以按照分層公平,你媽媽也應該和我待在一起的時間多一些,如果你一晚上都待在這裡,其他的時候的時間是不是就得相應的減少?”
陳蘭溪覺得挺公平,終於點頭了。
陳宗生唇角微勾,很滿意他的聽話。
見媽媽睡著了,小家夥讓爸爸脫掉鞋子,就自己在媽媽的身邊找了個位置躺下睡覺。
陳宗生看著一大一小母子兩個安靜入睡的模樣,關了燈,也躺了下來。
第二天,秦煙醒來的時候已經在車上了。
晨間還是有些冷的,男人給她套了一個厚厚的外套,抱著她。
秦煙靠在他的懷裡,又繼續睡了一會,到了機場,才簡單洗漱一下,吃了些食物。
晚上落地墨爾本,直接先去了之前住的房子。
因為有人定時來打掃,屋子內還算乾淨,但是冷冷清清的,很缺乏煙火氣。
休息了一夜,第二天,兩人便前往卡特教授的住宅。
獨棟的白色小彆墅,住著卡特教授和他的太太。
今日彆墅裡用了一些裝飾,在院子裡擺了一個長桌,鋪著白色的桌布,上麵擺著鮮花和飲料。
旁邊是用來燒烤的架子。
秦煙一過來,就被那群師兄師姐圍了起來,秦煙是他們這些人中結婚最早,也是最早生孩子的,他們好奇的問,“煙煙怎麼沒有把小蘭溪抱過來啊,我們都還期待這次能見到他呢。”
秦煙笑著說,“他年紀還小,還沒離開過家那麼久,下次有機會吧。”
卡特教授和陳宗生握了手,小老頭和氣不少,“感謝你們能過來。”
陳宗生笑著道,“煙煙得您照顧三年,我們過來也是應該的。”
卡特教授並未邀請其他的人,隻有以前的幾個學生,還有兒子女兒們。
在一群許久不見的人在庭院裡坐下來吃吃東西,說說話,氣氛很是融洽。
即便曾待在一起三年過,但是又兩年過去,時光把曾經的記憶都丟入了曆史的洪流中,一點點把它消磨掉。
曾經並肩作戰的同學,此刻也不免得有幾分生疏。
隻能回憶回憶以前的事情,說說現在。
秦煙也喝了點酒,比起回憶和師兄師姐相關的事情,她更多的是想起了以前她和陳宗生的事情。
有酸澀,有難過,也有各種掙紮,但是幸運的是,現在所有的一切都得到了圓滿。
不知道誰先提出了離開,說明天還要工作,醫院裡病人太多,請不了假。
卡特教授囑咐他要多照顧身體,工作是做不完的,隻有身體才是陪伴自己最久的。
那位師兄點點頭,眼眶濕潤。
其他的人也都不自覺的流流露出傷感之色。
因為他們都知道,以後像這樣的機會再難有,即便他們可能身處同一個城市,也沒那種不顧一切要一起吃一頓飯的決心,頂多是見了麵,點頭打個招呼,就算全了曾經的這份同窗之誼了。
那位師兄離開之後,又有其他的人離開。
秦煙和陳宗生反而是留到最後的。
上午還熱熱鬨鬨的庭院,到了這會,就有些清冷的氣氛。
卡特教授沉默片刻,說,“我知道,他們很多人可能以後彼此都不會再見麵了。”
人生這一段短短的緣分,到此就是儘頭了。
陳宗生說,“各處安好,也不必掛念了。”
卡特教授笑笑,“一會你和煙煙走,我就不送你們了,我知道你們以後會常來這裡,有時間了就過來看看,其實我也想看一看你們的孩子。”
陳宗生說,“一定。”
小姑娘喝的有些醉了。
但是由於剛經曆過傷感的事情,回去時十分依賴他。
車子駛向機場,秦煙看著倒退的情景,“先生,我們下次還會過來嗎?”
“會的。”陳宗生輕輕的撫著她的臉,“等以後蘭溪大了一點後,每年我們就就來這裡住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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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小姑娘眉間染上喜悅,“我可以帶著他去爬山。”
陳宗生點頭。
夜裡的航班,對小姑娘來說,入睡是個困難,她靠在他的懷裡,小身子被毯子裹著,睫毛微微顫動,睡得不太安穩。
半夜時醒了一會,陳宗生拿了水杯給她。
她喝了酒,口渴的厲害,一下子喝了好幾口。唇瓣沾了水,濕潤的,等她放下水杯,陳宗生低頭親上她的唇,微重的呼吸聲在安靜的艙內響起。
頭等艙裡的客人的隱私保護的很好,但是總有不長眼的撞進來,一個毛頭小子跌了腳,闖出了男人的私人區域,懷裡的小姑娘被嚇了一跳,男人不悅的抬眸,望向來人。
後者發愣,又看那眼神,冷到了極致,他老子來了都得怵,男人渾身散發著動怒的前兆,他先是習慣性的用英語道了歉,後又很快改為蹩腳的母語,“對不起。”
青年不經意瞥到了一截白的發光的腳腕,
“出去。”男人的聲音冷的像是沒有溫度,青年再次說了對不起,退出了對方的領域。
青年回想起那一閃而過的接吻的畫麵,女孩慵懶而又豔麗的麵色讓人過之不忘,就是她的那位守護者太過霸道,連多看一眼也不肯。
陳宗生拍了拍受驚的女孩,溫聲道,“睡吧。”
秦煙靠在他的懷裡,重新閉上了眼睛。
航班於清晨抵達港城,老林開車來接。
秦煙處於剛徹底酒醒的狀態,又加上睡的不好,整個人縈繞著疲憊之感,回到湖景彆墅,就回房間睡覺去了。
下午醒了過來。
秦煙下了樓。
小家夥立即放下了手中的玩具,跑了過去,“媽媽。”
秦煙彎腰抱起他,“這兩天有沒有害怕。”
“沒有。”小家夥搖搖腦袋,“而且我讓小叔叔喂貓貓。”
秦煙說,“謝謝蘭溪,那等下我們請你小叔叔吃飯好不好?”
“嗯!”
“不過我們要先給你爸爸打個電話。”
秦煙帶著小家夥去換衣服,小家夥坐在旁邊,乖乖的等著,秦煙一邊挑一邊和陳宗生通電話,“在幫蘭溪挑衣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