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牌桌支上,秦煙坐下,三家對付她一個。
不知道是微不可察的嫉妒心,還是女人本能的排斥,都等著秦煙輸掉手鏈和項鏈,最後把戒指也輸掉——在沒有幸福可言的婚姻裡麵,彆人過得快樂,似乎就是一種原罪。
但是秦煙是陳太太的身份又擺在那裡,不可能太過為難她。
但是牌桌上就不一樣,各憑本事。
沒聽說秦煙打牌打的好,但是她們忘記了,她們沒聽說過,是因為秦煙從不和她們玩。
能在梁元榮、陸時亭手裡都能贏上幾局的人,一手爛牌也能打的漂亮。
第一局雖然贏的險,贏的不爽,但是就是贏了。
秦煙擱下最後一張牌,對麵三家沉默數秒,都陸陸續續的把戰利品送過來。
但是這三件,也比不得秦煙脖子裡那一條項鏈貴,熠熠生輝的棱形粉鑽,切割出最完美的弧線,耀眼程度堪比日月星輝,在世界上最大的鑽石場口裡,引起過不小的轟動。
乃是陳宗生送給她的周年禮物。
第二局開始,三人已生了認真的心思,然而依舊沒什麼用,秦煙並未投注全部的心思,便已經將她們碾壓的無還手之力。
贏的結果依舊在意料之中。
秦煙往椅背處靠了靠,細瘦的肩挺直,保鏢適時走上前,“太太,要回去了。”
秦煙還沒有說話,曹大夫人便道,“怎麼這就走了,才玩兩局呢,多玩會吧。”
秦煙站了起來,聲音柔而又不弱,清冷之感像是晨起牆角的薔薇,“下次有機會。”
她眉眼帶笑,眼神細柔,走的倒是乾淨利落。
保鏢在她身後問,“這些首飾?”
“還給她們吧。”女孩擺擺手。
一句輕飄飄的話,境況加持,對方的高高在上之感便微妙的在幾位太太心頭出現。
她們的東西,那位並不稀罕,也以為,她並沒有看出她們心底最深處的嫉妒。
看出了,卻不理會,隻這樣輕飄飄,卻又讓她們感恩戴德的方式還回來。
一時間,牌桌上鴉雀無聲。
曹文林是個有眼色的,看到一截耀眼的流蘇長裙,便端了酒杯提前離去。
女孩嬌軟的身體撲到懷裡,陳宗生單手圈著她纖細的腰身,抱著她在沙發上坐下,粗糲指腹撫過女孩精致眉眼,“玩開心了?”
小姑娘語氣酸酸的抱怨,“我被欺負了你都不管我。”
男人歎氣一聲,像是一個綿長的吻令人心動,他的拇指壓在她的唇瓣處碾壓著,目光清冷,“我也欺負你。”
“我好可憐。”小姑娘的腦袋鑽進他的懷裡,“先生,你好好疼疼我吧。”
男人正襟危坐,不受這小妖精的引誘,但還是會提點,“這個樣子不好,沒有說服力,不容易讓人心軟。”
“嗯?”女孩懵懂的仰起腦袋。
男人的手掌落至她的肩側,撥開那柔軟的披肩麵料,細滑的料子沿著女孩纖細的身體下滑,停至臂彎裡,細細的吊帶堪堪維持整條裙子,包著女孩凹凸有致的身體,讓人不禁憂心,若是突然斷了,綢緞般的麵料下滑,會是何種情景,他唇邊帶了幾分笑意,“這樣好。”
小姑娘害羞的把披肩搭上肩側,蓋住如玉細膩的肩頭,指責他,“陳宗生你真的是越來越不分場合了。”
陳宗生盯著她嫣紅的唇瓣,片刻後移開,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勾起女孩的下巴渡給她一些。
喝了點酒,女孩的臉白裡透紅的,麵如煙霞,模樣乖順了些,陳宗生倒是也沒彆的動作了,隻這麼攬著她,慢慢說,“明年要考試了,過段日子也要把書撿起來。”
“那我考內科還是外科?”
男人垂眸,“這段時間內科待的怎麼樣?”
小姑娘哼哼兩聲,“還可以吧。”
在外科內科化,內科精細化的時代,內科也能通過一些精密的儀器做些小手術,每周兩天在內科待著,熟悉了這裡的工作,秦煙也就沒那麼抗拒了,既能接觸到手術,又不用站那麼長時間。
“傲嬌的小東西。”陳宗生輕笑,“說句滿意就那麼難?”
“你才傲嬌。”她是個有脾氣的小姑娘,但是她發脾氣也分幾種。
真的難過了就不聲不吭的,是個倔強不肯低頭的孩子,但大多數時候還是像現在這樣,不高興了駁他的話,隨心所欲的,像是個肆意耀眼的孩子。
陳宗生將她抱起來點,再次拉回到話題上,“那就考內科的。”
小姑娘抓了抓自己的腦袋,“我覺得我現在笨笨的,看不了書了,我隻會什麼病,開什麼藥了。”
“慢慢的就好了,一周隻抽個半天出來先看著,這樣到時候也不著急。”
“好吧,我今年還要申請博士嗎?”
陳宗生輕輕的拍著她的背,遠處觥籌交錯的聲音不絕於耳,但是唯獨此處是靜謐的,“看你自己,能不能忙的過來。”
秦煙自己想了想,“博士得好幾年呢,早點拿到,後麵就不用想著了。”說著,小姑娘又歎口氣,“早知道還要讀這個,我當時就直接讀學碩好了。”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後麵更精彩!
“過去的事情沒什麼可糾結的,讀學碩,不過申博時容易些,但是你這兩年也沒閒著,之前那篇論文就夠了。”
秦煙想想也是,立刻就不糾結了。
“那要是今年的,我是不是現在就要開始準備資料了?”
小姑娘像是到手了一件棘手的事情,好苦惱,“我都還不太清楚流程,而且這都九月了。”
陳宗生笑著說,“你用五個機會交換,我就給你一份通關秘籍。”
“五個?好多的。”小姑娘才不舍得把自己攢了十個的機會用出去呢,“我可以上網自己搜的。”
男人還有幾分失望,覺得這孩子太獨立了也不是好事。
安靜的氛圍被來人打擾,曹家派人來請陳先生和陳太太享用螃蟹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