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點頭,“也差不多是這個意思,而同樣的,打針是病情重一點時用的,而你現在的情況,是喝一些藥就能好的。”
話題又轉回來,蘭溪的小身子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最終在爸爸的勸說下,還是乖乖的喝下了苦苦的藥。
小孩子喝的藥顆粒多數還都是帶些甜味的,隻是蘭溪喝的這一種恰好不是。
喝下了藥衝劑,小家夥被苦的覺得對爸爸沒愛了。
陳宗生給了他一些糖果,才將人哄好。
小家夥並不記仇,基本上還是會願意接受爸爸的好意的,一顆大白兔奶糖一點點在嘴巴裡化開,驅散了口味,小家夥就變得開心了一點了。
他把剩下的糖果放在口袋裡,“媽媽。”
“媽媽睡著了。”陳宗生把藥箱放好,“時間很晚了,你也該去睡了。”
“好叭。”蘭溪點點頭。
陳宗生送他回房間。
煙花放了一夜,天未亮時,又開始新的一波。
陳宗生看著母子兩人都吃過水餃之後才出門。
隨處可見成群結隊的拜年的人,很有儀式感。
每個人臉上都麵帶笑容,迎接新年的第一天。
將近中午時,歡慶的人漸漸散了,便是開始到處找玩樂的時候了。
雖都盼望不工作的時候,但真到這個時候了,打發時間真是個問題。
比不了年輕人,光是玩個遊戲能玩一整夜,上了年紀,能感興趣的事情真是越來越少。
於陳宗生而言,聽戲是一個為數不多的愛好,正好也算陪著周老爺子。
但家裡還有兩個掛念著的寶貝,遂回去了一趟。
進了門,溫暖的臥室裡,母子兩個挨在一起,背對著門口,絲毫不知男人進來。
小家夥正跟媽媽告昨日爸爸喂他吃苦苦的藥的狀。
“苦苦,不想喝。”
秦煙好奇,“爸爸是怎麼勸你的?”
蘭溪仔細想,但是那段話複述出來對他來說還是有些困難的,隻能憑借著自己的理解,加工加工,輸出,“現在不會死掉,用藥藥。”
秦煙嘴角抽了下,總結的挺好。
她抬手摸了摸小家夥的額頭,“你現在有不舒服嗎?”
蘭溪搖搖腦袋,聲音又下去,“不想喝。”
阿秦煙摸著他的額頭是不熱,但是昨天先生既然已經給他吃藥了,估計還是有些症狀的,怕就怕現在不吃,病情又反複了。
但是看小家夥抗拒的樣子,所謂同病相憐,秦煙也很討厭吃苦的藥,不過她是大人,甜味的藥效果不夠,所以很少有,蘭溪還是小孩子,是有甜味的藥的,隻不過家裡常備的不是。
解決這個問題也簡單,再買一些,讓人送過來就是了。
秦煙說,“找手機,我幫你買甜甜的藥。”
但是一時之間,沒在沙發上找到,直到身後側伸出一隻手,把手機遞了過來,秦煙說謝謝,蘭溪也跟著說,說完,兩人都才覺得不對勁,一起抬起頭。
“先生,你回來啦!”
“爸爸,你回來了。”
截然不同的語氣。
陳宗生看著兩人,明知故問,“要做什麼?”
小姑娘說,“買藥啊,蘭溪還好小,可以備甜味的藥給他吃。”
小家夥讚同的點頭,想到什麼,又補充,“兩歲,小寶寶。”
這話聽著像是抗議。
陳宗生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蘭溪覺得爸爸凶凶的,他也想好凶的看過去,但是從爸爸的表情來看,沒什麼威懾力,遂放棄了,鬱悶的看向媽媽。
“爸爸走了。”秦煙摸了摸他的腦袋,“過來我們一起買藥吧。”
“嗯嗯。”
小孩子的藥包裝做的也很可,秦煙選了一些消炎藥,和止咳糖漿,還有一些解熱鎮痛的藥物。
下了單後沒多久就送到了。
這次蘭溪一點也不抗拒,歡歡快快的喝了。
然後自己一點點把藥放回藥箱裡麵,像是找到了新玩具。
秦煙靠著男人的肩膀,“先生,我們什麼時候去長鬆山呀?”
“成績什麼時候出來。”
“要等他們上班後,怎麼著也是十五以後吧。”小姑娘愁死了,“可是那時候長鬆山的雪早就化完了,我還想看霧凇呢,相機我都準備好了,我要拍好多好多好看的照片。”
家裡有小姑娘單獨收藏的風景照,一頁一頁的都被打印出來塞進了相冊裡麵,裡麵每一張都是精心處理過的,蘭溪也從照片知道很多爸爸和媽媽一起去過的地方。
這是一件很有意義的事情。
“年後還有一場大雪呢,不急。”
小姑娘又唉聲歎氣了一聲。
陳宗生擱下報紙,端起茶杯,“你歎氣也沒有用。”
秦煙直起身,“你還欠我一件事呢。”
男人顯然不記得,“什麼時候?”片刻後,他又突然想起一般,“你是指你腰疼的這次?”
說著,目光掠過她細細的腰身,倒似隨意一瞥。
他的眼神充滿了揶揄。
秦煙沒有絲毫心虛,反問,“你是覺得我是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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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
“這還差不多。”她又欲蓋彌彰的解釋了一句,“我這是休息,恢複好的。”
“嗯,然後呢?”男人的笑容是說不出的意味。
小姑娘隻當沒看到,提議,“車上那次可以不算一次,就換成把去長鬆山的事情提前好了。”
陳宗生放下杯碟,“我記得我並沒有答應你,對此,我也沒有做其他的承諾。”
“可是我好想去嘛,你都拒絕過我好多次了。”小姑娘垂下腦袋,看起來果真很難過。
陳宗生也不想她難過,但是回想最近一改再改的事情實在太多了。
秦煙踢了踢他,“以前的可以不說了,昨晚先生你給我收的零食放在哪裡了?”
陳宗生想到早上喂小姑娘吃餃子的時候,看到已經過夜的開了袋的零食,就隨手把它丟了。
“煙煙……”陳先生正想尋個理由糊弄過去。
小姑娘仰起小下巴,“我在垃圾桶看到了,先生,你昨晚答應我,幫我收好的,可是我竟然在垃圾桶裡看到了!真是太令人傷心了!”
方才的動搖之心,再加上此刻的一個對小姑娘有利的機會。
他沒有辦法再拒絕。
男人盯著這張小臉,片刻後,緩緩笑開,沒有被算計的憤怒,反而是滿意,卻又咽不下這口氣,笑罵小兔崽子。
原來前頭那些隻是鋪墊,又可憐巴巴的惹他心疼,後麵的才是交換的籌碼。
還是要交易,但是和一個動了憐惜之心的人的交易,總是更容易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