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亮後,秦煙被喊醒的時候,已經到七點了。
也就是要去拍照,這次也不用陳宗生催了,她自己就爬起來穿衣服洗漱,然後拉著陳宗生出門。
山間一片雪白,台階兩側的樹梢上麵掛滿白霜,遠遠望去,仿佛枝條開出了白色的霜花,煞是好看。
萬籟俱寂之時,三三兩兩的人,置身於林木之,頓生一種心靈被洗滌之感。
業餘而言,秦煙對攝影構圖的掌握還是遠超大多數人的,每一張都是她滿意之後才會按下快門。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數十張照片已經悉數到手。
八點多時,太陽緩緩升起。
一切順利,秦煙決定提早收工,興奮得要給陳宗生看她拍的照片,結果樂極生悲,腳下發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相機也丟了出去。
事情發生太快,陳宗生反應過來時,小姑娘已經摔倒了。
好在冬天穿的衣服厚,能減輕不少,疼倒是不疼,關鍵是丟臉啊。
女孩眼睛紅紅的,不知道是凍的,還是委屈。
陳宗生把她扶了起來,“沒事的,沒人看到我們,大家都在忙自己的事情。”
小姑娘委屈巴巴,悶悶道,“先生你看到了。”
男人從善如流的說,“我也沒有看到。”
心情好一點點。
相機被埋在白雪之下,秦煙蹲下來,套著手套的手撥開雪麵,找出相機,拿給陳宗生。
檢查過後。
“照片都還在,我們先回去。”
秦煙看著伸到自己麵前的手,趕緊抱著。
男人笑了笑,“扶好。”
“我會的。”
順利回到酒店,秦煙的小心臟的煎熬終於結束了。
她脫掉外套,想立即抱台電腦修照片,身子剛動了一下,就受到了阻力,她回頭。
男人去洗手,“一會吃飯。”
“好吧。”
……
今天期待新的一天的人變成了蘭溪。
媽媽陪他選衣服,爸爸陪他看動畫形式的霧凇形成過程,蘭溪的期待被安全的接著平安落地。
翌日一早,一家三口出門,蘭溪像隻小企鵝一樣跑在最前麵,兩分鐘不到,就摔倒了。
陳宗生一隻手把他提起來,小家夥腳一挨地,又跑了出去,看到喜歡的地方,再跑回來,拉著爸爸和媽媽一起過去,忙的實在像隻小陀螺。
回酒店前,又請人拍了一張合照。
蘭溪拿到照片,愛不釋手,睡覺的時候都要抱著。
彼時是回到湖景彆墅的第一晚,淩晨時分,陳宗生下了樓,順道拐去兒童房一趟。
小家夥已經長高了不少,小床也換成了大一點的床,但是為了防止他掉下來,四周還是有欄杆。
他躺在床中央,蓋著柔軟的被子,身體有規律的起伏著,手邊還抓著那張照片。
陳宗生從他的小手裡拿出照片,放進相框裡,又待了會,才離開。
上了樓。
臥室裡小姑娘也剛睡著,剛經曆過一場情事,她的眼睫上還濕漉漉的,耳垂的紅色仍未消退,雪白的脖頸間點點紅跡。
看得久了,連最後一絲困意也沒有了。
……
元宵前後,蘭溪各式各樣的燈籠充斥了家裡的各個角落。
陳宗生連在書房裡都能看到幾個,樓下客廳裡也是隨處可見。
這些燈籠的渠道來源於他的曾外祖父,爺爺奶奶,小叔,以及其他的親人。
上下幾代這個年齡的人也就蘭溪一個,因此得到了老一輩的廣泛喜愛,一人一個,加起來也有一二十個了,皆是設計精巧的小燈籠。
一天一個,到月底都能不重樣了。
但是玩歸玩,隨處扔可就不好了。
恰巧碰到蘭溪找燈籠,問到他這裡。
陳宗生放下手機,詢問,“你能想起來自己上一次放在哪裡了嗎?”
小家夥艱難的想了一下,還是一無所獲,“忘記了。”
“如果我想讓你找你的那輛黃色的挖掘機,你能找到嗎?”
“在大箱子裡。”
蘭溪不明白這兩者有什麼關係,但還是認真回答了。
陳宗生點頭,“你的其他的玩具都收在一起了,所以你下次想玩的時候,可以很快找到,為什麼不試著把燈籠也這樣放呢?”
蘭溪還是很聰明的,一點就通,乖巧應下,“好好放。”
“嗯。”陳宗生說,“你的燈籠在沙發那邊,把另外兩個也要拿走。”
“好的,爸爸。”
小家夥跑了過去,在沙發角落裡看到了他想找到大蝦燈籠,提起來送出門,再進來把另外一個拿出去,如此重複兩次,才全部運走完。
陳宗生收回視線,低眸看小姑娘發過來的消息。
拖了十多天的事情了,昨晚他和她提,小姑娘滿足的一覺醒來,就和他說,jenny回來了,要請她吃飯,然後就跑沒影了。
天黑了,還沒進家門。
陳宗生耐心耗儘,撥去了電話。
到了樓下,又滿角落找燈籠。
秦煙進了門,突然聽到門後傳來蘭溪小小的聲音,“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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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轉過身,納悶的把人牽過來,“蘭溪,你怎麼在那裡啊?”
蘭溪說,“找燈籠,不能亂丟,還有三個,找不到。”
一看就知道是男人的手筆。
秦煙帶著他去洗手,“那三個在臥室,一會我幫你拿下來。”
“好~”
秦煙給他拿了點吃的,讓他在客廳裡自己玩會,就上了樓。
在去書房和臥室之間,果斷選擇進臥室。
人還沒動,書房打開,男人修長的身影立在門邊,“還不過來?”
“就知道會被逮到。”
嘀咕一聲,秦煙垂頭喪氣的撞進他的懷裡,陳宗生握了握她的手,“怎麼這麼涼?”
“本來就很涼嘛。”
男人看她幾秒,轉身進去,淡聲道,“進來吧。”
到了書房裡,陳宗生接了杯熱水給她。
秦煙喝了一口溫熱的水,掌心開始慢慢有了溫度,男人又幫她脫了外套,隨後在她對麵坐下。
這個位置就帶著審訊的意味了,但是他一言不發,怪滲人的。
秦煙忍不住交代了一點點,“本來是很早回來的。”
“而事實是現在才回來。”
“我是有原因的。”秦煙放下杯子,在溫暖的室內,身體都是暖洋洋的,忍不住為自己辯解。
一頓午飯吃到這個時候確實是有問題,但是關鍵的根本不是這個。
而是另外一件事。
先生知道了肯定又會發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