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宗生的心裡很不是滋味。
他抱著人,親了親她,“不走了,你晚上趕我也不走了。”
秦煙推了推他,但是男人堅硬的胸膛紋絲不動,她又委屈,最後忍不住在他懷裡哭出聲。
聽著那小獸般傷心的哭聲,陳宗生的眼睛也不禁有些濕潤,是他錯了。
他的小姑娘如此離不開他,他不該顧慮重重。
明知道她是個嘴硬的孩子,就不該放她一人在這裡獨自生活著。
他輕輕的拍著她纖細的後背,任由她把委屈發泄個夠,痛痛快快的哭一場,也算了事。
她一直都是喜怒分明的人,哪裡就要這幾日忍的這般辛苦了。
陳宗生一點點吻乾她的淚水,注視著她紅紅的眼睛,“都是我的錯,惹煙煙難過了。”
她哽咽著發脾氣,“本來就是你的錯,你有好多好多錯。”
陳宗生全都應下,讓她把這幾天的不滿全部都發泄出來,等她累了,才拿來濕毛巾為她擦拭一下。
“再過一會,菜就要涼了,我們先吃東西好不好?”
小姑娘彆過臉,“說了你自己吃。”
陳宗生放下毛巾,牽著她的手過去,“我一個人也吃不完。”
一個人的心情肯定會影響食欲的,這丫頭近幾天沒什麼胃口估計也和這個有關係。
本來就沒什麼肉,哪裡能再瘦下去。
他拉著她坐下。
餐桌上雖隻有五道菜,但全部是她喜歡的菜色,隻不過陳宗生念著她這幾日吃得少,做的都很清淡。
秦煙隨意瞄了清燉鱖魚一眼。
陳宗生笑著拿勺子幫她盛了些,“嘗嘗,做得急,不知道味道好不好。”
小姑娘倒是給麵子的嘗了一口,調羹輕輕的碰了碰碗邊沿,發出清脆的聲音。
陳宗生看著她,“怎麼樣?”
秦煙才發現她不小心喝了兩口了,先是瞟了男人一眼,也不確定他有沒有看到,她隻想喝一口的呀。
“還可以吧,要是魚更小一點就可以了。”
陳宗生說,“家裡沒那麼小的,明天我們去超市,你來選。”
“明天我要不要和你和好還不一定呢。”
陳宗生輕笑,“這麼說,我們現在是和好了?”
秦煙才意識到這句話裡麵的漏洞,但是再改也來不及了,因此隻能勉強點頭。
陳宗生摸了摸她的頭,“先吃東西吧。”
雖不能逼她太狠了,但是以後說什麼也不能讓她一個人生活,至少鬨脾氣期間是不行的。
她是堅強的,但是也是脆弱的,經不起任何的忽視,是一朵需要精心照看著的花。
看她小口小口的吃起了食物,陳宗生心中的擔憂也一點一點的減少了。
用過飯,休息一會,再洗一個澡,小姑娘的臉色總算有了些紅潤。
這一夜,兩人相擁而眠。
秦煙睜開眼睛,看到指針指到十的時候,差點以為自己看錯了——這幾日她的睡眠質量也不怎麼好,夜裡一陣一陣的夢,光怪陸離的景象,每一個都是不好的預兆,她往往天不亮就醒了,大腦無比的清醒,怎麼睡也睡不著了。
而今天她竟然一覺睡到這個時候。
秦煙看了看安靜的房間,皺了皺眉。
她掀開被子下去,打開門,男人也恰好進來,視線落在她光著的腳上,略一皺眉。
秦煙撲進他的懷裡,“先生,我以為你走了。”
“不會,你們都在這裡,我哪也不去。”
他打橫將她抱起來去了床邊,
秦煙在床麵上坐了下來。
“你為什麼不喊醒我啊?”
陳宗生說,“多睡一會不好嗎?”
“可是你之前都是早早就喊我的。”
小姑娘垂下腦袋,因男人跟以前不同的做法而感覺到自己好像有什麼問題而覺得失落。
陳宗生握著她的手,“你忙於實驗那段時間,夜裡睡的少,白天要在家裡補覺,我喊過你嗎?”
她誠實的搖了搖頭。
“這就是了,不要亂想。”
“你這幾天沒有休息好,今天就多睡一會,以後你想多睡也不行。”
她猶豫了下,問,“先生,你會不會覺得我和彆人不一樣?”
沒等男人回答,她又自顧自的說,“很多人都討厭這種的,一不給它吃東西,就不乾活了,還要麻煩人時時刻刻盯著它。”
陳宗生當即沉下了臉,“哪裡來的這種念頭,我看還是管你管的太鬆了,讓你還有心思在這胡思亂想。”
“我……”
他盯了她一會,“既然如此,一切就還按以前的來,沒有討價還價,錯了就罰,也不會減。”
那將成為噩夢。
“不。”秦煙攥著他的衣角。
但是男人認真的神情告訴她,他不是在開玩笑。
“這件事到此為止。”
他已經不想繼續說這個話題,視線落在她單薄的肩,去衣櫃再拿件衣服。
這裡畢竟不是常住,衣櫃裡隻有幾件女主人想起來時才運過來的外套,可挑選的範圍麵很窄。
陳宗生拿了件粉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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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煙踩著拖鞋跟在他後麵。
她欲言又止,陳宗生隻當沒看見。
有了可擔憂的事,也就不用想些沒用的。
他為她穿好外套,認真的係好衣服的扣子。
本來是她很喜歡的衣服,可是她現在的心情不爽,總能挑出個差錯出來,煩躁,“扣子醜死了。”
“暫時忍耐些,我下午給你拿彆的衣服。”
秦煙的腳尖踢了踢男人的小腿,小聲說,“我不講那樣的話了。”
“嗯。”
然後呢?
秦煙仰起小腦袋,“所以剛才的話不算可不可以?”
“沒商量。”
“陳宗生!”
“下樓吃飯。”
她不動。
男人環視一圈臥室,尋找暫時可以充當戒尺的東西,彆的沒有,隻有衣架。
撂到桌子上,一道悶聲。
“你可以以你的經驗回憶一下,這次應該挨多少下。”
秦煙一下都不想挨,轉身就出了門。
同時又開始發愁,她也不知道老混蛋說的回到以前是哪個階段。
要是最開始的那個階段,真的是一點情麵都不講,讓她麵壁站一晚的事情都乾過。
想想接下來的手又要痛的日子,她就愁眉不展的。
蘭溪從沙發那裡跑過來,拉著媽媽的手,“我陪媽媽去餐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