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上官婉婉和雲驤的身上,映出斑駁的光影。兩人麵對麵站著,眼中都流露出深深的不舍。
上官婉婉輕輕咬了咬嘴唇,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雲驤,此去山高路遠,你一定要多加小心。”她伸手理了理雲驤額前的亂發,動作輕柔而關切。
雲驤微笑著點了點頭,說道“婉婉姐,你放心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等我回來,再與你相見。”說完,她深深地看了一眼上官婉婉,然後轉身向著等候在一旁的月璟和蒼玄走去。
雲驤與月璟、蒼玄一同踏上了前往幻月王朝的路途。一路上,他們並沒有遇到什麼阻礙,順利地抵達了花影國的沿海邊境。這裡海風輕拂,海浪拍打著岸邊的礁石,發出清脆的聲響。
蒼玄前去尋找前往幻月王朝的船隻,而雲驤則望著眼前寬廣無垠的大海,不禁有些失神。那波濤洶湧的海麵仿佛隱藏著無數的秘密和未知,讓人既感到敬畏又充滿好奇。就在這時,月璟悄然走到了雲驤的身旁。
“再過幾日,我們就能到達幻月王朝境內了。”月璟輕聲說道。
一旁的雲驤聽聞此言,方才從沉思中緩緩回過神來,她微微頷首,應聲道“是啊。”
此時,月璟那雙如玉般的雙眸凝視著眼前的雲驤,似有千言萬語欲訴出口,然而他卻在猶豫了片刻之後,才終於鼓起勇氣開口問道“那日與上官師姐分彆之後,蒼玄已然失去了挾持你的籌碼和手段,按理說那時你已完全能夠尋機脫身離去,可為何最終你還是執意要跟隨我們一同返回這危機四伏、猶如龍潭虎穴般的幻月王朝呢?”
麵對月璟的質問,雲驤並未急於回答,而是同樣將目光投向了對方,兩人就這樣靜靜地對視著。須臾,隻見雲驤嘴角微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反問道“其實,在你的內心深處,難道不也期望著我能與你一同回到幻月王朝嗎?”
此語一出,月璟不禁身體一顫,他顯然沒有料到自己隱藏在心底的這點小小私心竟會被雲驤輕易識破。刹那間,一絲慌亂之色自他眼底一閃而過,但很快便被其掩飾過去。
不過,雲驤似乎對此並不在意,她稍作停頓後,接著說道“最初的時候,我之所以心甘情願地選擇踏上前往幻月王朝之路,的確是出於我個人的某些目的罷了。然而,就在那天當我聽到你提及老國師的遭遇後,我的想法便發生了轉變。像老國師那樣一位德高望重、備受世人敬仰的前輩,正身陷囹,我實在無法做到視而不見、無動於衷!”
聽聞雲驤的這番話,月璟心中的愧疚之感猶如潮水般翻湧,幾乎要將他淹沒。他此次之所以會毅然答應父皇,配合使臣踏上前往幻月王朝和親的路途,並非是為了遵從幻月皇室之命,而是因為受了德高望重的老國師所托。臨行前,老國師那雙布滿滄桑的眼睛裡滿是祈求,他緊緊握住月璟的手,聲音顫抖地懇求著,一定要想方設法地將幻月王朝皇室內部的動蕩局勢以及那些潛藏的、可能會對雲驤造成的致命威脅告知於她。老國師的眼神裡充滿了對雲驤無儘的擔憂與愛護,他反複叮嚀,無論如何都要勸阻雲驤,千萬不要踏入幻月王朝半步,以免陷入那不可預知的危險之中。
可月璟初到鳳舞王朝時,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一定要將雲驤帶回去。因為他深知,雲驤若是不與自己一同返回幻月王朝,老國師很可能會因此遭受不測,甚至丟掉性命。那份對老國師的敬重,讓他無法置老國師的安危於不顧。然而,如今的情況卻變得異常複雜。自己想讓雲驤隨自己回去,這背後的原因已不再是單純的為了老國師的性命無虞。蒼玄提及的那個計劃,如同一道突如其來的閃電,照亮了他內心深處的某個陰暗的角落。
倘若自己能夠順利迎娶到眼前的人,與她攜手共度此生這個念頭從開始在月璟的腦海中發芽,便如同野草般瘋長,難以遏製。但月璟的心中卻又充滿了矛盾和痛苦,他清楚地意識到,自己此刻的私心是如此的強烈,與當初單純的初衷已大相徑庭。他雖無法抵擋這份私欲的侵襲,卻又為自己的這份私心感到深深的羞愧與不恥。月璟緊閉雙眼,內心的掙紮與痛苦如同潮水般洶湧,讓他幾乎無法呼吸。
雲驤見月璟麵色蒼白、精神萎靡,心中不禁一緊,她輕輕地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拿起月璟的手腕,準備為其診脈。隻見她眉頭微皺,神情專注而又充滿擔憂地問道“月璟師弟,你到底怎麼了?是不是身體有哪裡不舒服?”
月璟聽到雲驤的聲音,緩緩地睜開了雙眼。就在這一刹那,他的目光與雲驤那滿含關切之情的雙眸交彙在了一起。那雙眼眸猶如深邃的湖水一般清澈動人,仿佛能夠洞悉他內心深處所有的秘密和情感。月璟一時間竟像是沉溺在了這片溫柔的海洋之中,無法自拔。
然而,僅僅隻是片刻的失神之後,月璟便迅速回過神來。他在心底暗暗思忖著,如果雲驤對自己也懷有同樣深厚的情意呢!這個念頭剛剛冒出來,就如同燎原之火般迅速蔓延開來,占據了他整個腦海。
正當月璟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之中時,雲驤那輕柔的詢問聲再次傳入了他的耳中,將他的思緒一下子拉回到了殘酷的現實世界裡。從這一刻起,月璟似乎突然下定了某種決心,一個將會令他悔恨終生的重大決定。
隻見月璟深吸一口氣,然後鼓起勇氣說道“師姐,可以不要再稱呼我為師弟了嗎?雖說你的師父乃是德高望重的清遠道長,按照輩分來講,我理應尊稱你為師姐。但是實際上,你的確要比我年輕好幾歲呀,每次聽你這麼叫我,總覺得心裡怪怪的,很不自在。”
雲驤聞言,不由得笑出了聲,“好啊。”雲驤原以為月璟是身體不適,卻不曾想竟是因為這無厘頭的稱謂。
此刻雲驤仰麵笑著,卻怎麼也不會想的到,月璟在此刻,在提出這個要求並得到雲驤的允肯後,已經不再是曾經的那個如玉般純淨的少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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