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棉市第一中學,一共六個年級,從初一到初三。
每個年級至少10個班,每個班至少60人,那麼整個學校的學生至少也是360人。
很多小說中描述的校園霸淩都有誇大的成分,現實不是青春疼痛文學。
在視頻流出之前,學校裡麵的絕大多數人根本不認識嶽悅。
會關注她的,知道她的,基本都是同年級的學生,高中部的老師,以及同班的同學。
“嶽悅”這個名字,對於學校的其他學生而言,充其量隻是長期掛在成績公示榜上的第一,從高一掛到高二,一期不落。
而她本人,認識她的人很少。大家都是學生,都有自己的學業和生活,關注點更多的都是和自身相關的事物。
嶽悅不擔任任何班委,不參與學校演講和活動,不冒頭,更不會做任何特立獨行的事。
除了蟬聯當屆榜一,她幾乎是個透明人。
嫉妒她和背後議論她的,無非是說她仗著成績好高冷得很,看不起成績差的學生。要麼就是說她裝,裝窮,裝清高。
這些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當事人從來就沒放在心上。
這次事情鬨得太大了,才會讓全校的人都認識了她。也知道這個學霸朋友很少,她的同桌李苟苟算是一個。
班上的同學可以作證,兩人經常在課餘時間談笑。
那個嶽悅同宿舍的女生在倒戈的流言壓迫下,不堪承受,心理崩潰。雖然過錯並不完全在她,但她畢竟隻是一個普通的高中女生,內心的愧疚和後怕,讓她選擇將男友的信息偷偷寫了張紙條放在李苟苟的課桌裡。
李苟苟是怎麼感冒住院的呢?
收到紙條的那一天晚自習之後,李苟苟在寒冷的夜風中,蹲到了那個女生的人渣男友。
“是你把視頻放到網上去的是吧?”
“是我又怎樣?你誰啊?那個小騷貨的相好?聽說她在班上有個朋友,就是你吧?你該不會是第一個上她的吧?”
回應人渣的,是李苟苟憤怒的拳頭,鉚足了勁兒,一拳打到那人的顴骨上。
“你他媽找死!”
想象中把人一拳打倒的場景並沒有出現,瘦弱的李苟苟一拳過去隻是把人的頭打得偏了偏。
傷害不大,侮辱性極強。
男生暴起就要還手,一把水果刀突然就戳到男生脖頸。
“我本來就不會長壽,我不在乎死或者坐牢,但不用懷疑,繼續汙言穢語我可能真的會弄死你。”李苟苟臉上露出病態的笑。
男生壞是壞,但哪裡見過這種不要命的狂徒,立刻就怕了,下跪了。好漢不吃眼前虧,他今晚是一個人回家,況且李苟苟臉上變態的笑容讓他覺得這個少年真的會一刀捅死他。
“同學!同學!有話好好說!你想我怎麼做,隻要我能做到的,我保證去做!我可以向那個騷,那個同學下跪道歉,當著全校同學的麵!”
“你聽好了,看著鏡頭,說!對不起,嶽悅同學,是我下流地把視頻放到網上的,一切都是謠言,嶽悅同學沒有做過那些齷齪的事。她身上的淤青隻是為了防止上課打瞌睡自己掐的。”李苟苟拿出手機,攝像頭對著麵前下跪的人。
一直以為事情到此就結束了,嶽悅也過著跟以前差不多的生活。
暗地裡的汙言穢語或許還會湧動,畢竟她的身體確實曾暴露在無數雙眼睛中,但明麵上不會再造成更壞的影響。時間一長,就會逐漸被淡忘。
李苟苟錄下男生跪地求饒的自述視頻,並不是要發到網上去。他要的隻是一個把柄,讓男生明白,嶽悅並不是沒有朋友,孤立無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