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華叢韻睡得很不安穩。
後半夜三點,她到底是醒了過來,大口的喝了一杯水下肚。
夢裡全都是周聿。
那時候,他們也都還小,大學都沒畢業。
不懂什麼是愛,隻是習慣了彼此。
站在華叢韻的角度,她不認為自己的選擇有錯。
異國戀,她從不看好。
即便她很愛他,也還是放棄了。
分開後這些年過去,她一個男友都沒交,她也從不打探周聿的消息,除非偶然在新聞上看到他的消息。
遲遲沒有看到他有女友或結婚的消息,華叢韻心裡是踏實的。
可直到這次,直到最近半年,他跟一個女人之間產生了無邊無際的緋聞。
華叢韻也以為那些都是假的。
她自己知道,曾經的周聿有多愛她。
她也相信,如果可以在國內重逢相遇,隻要他們男未婚女未嫁,他們還是會走到一起。
華叢韻點了支煙,坐在窗前看著海市的夜景。
也許,是她把自己看的太重要了。
沒有誰離不開誰的。
就好比,她發的消息,周聿沒回。
華叢韻不是一個自負的人,可有些細節,不得不多讓她去想。
比如,許知恩的生日,跟她是同一天,都是6月29號。
再比如,她的乳名,也叫知恩。
那一支煙,華叢韻沒抽幾口,隻是靜靜地看著它燃燒。
會抽煙,也是被周聿影響的。
但她這些年,隻有在想他的時候,才會點燃一支看著。
而那香煙的牌子,正是這些年周聿一直抽的。
早上。
許知恩剛剛洗漱完,就聽周聿說金家的人要來做客的消息。
周聿站在洗手間門口,“如果你不喜歡熱鬨,我讓他們出去吃。”
“怎麼會?”
許知恩擦了擦臉,“我需要準備什麼嗎?”
“什麼都不用準備。”周聿從身後抱住她,“你出現在餐桌上,就是最大的禮儀了。”
“這話說的,有些狂妄了吧?”
周聿挑眉,“你就當是吧。總之,委屈你是不行的。”
得知了今晚有客人,陳姐早早地就去買菜了。
許知恩今天沒什麼事也就沒去公司。
等陳姐回來後,一邊收拾那些海鮮一邊嘀咕“叢韻小姐和二少爺都喜歡喝鮑魚海鮮粥,我多做點兒。”
許知恩恰好路過廚房,聽到了這句話,她挑挑眉,輕笑一聲便走了。
客房那邊。
許知問還躺著養傷呢,秦老的人下手不輕,但幸虧都是皮外傷。
“等你修養好了,就可以跟周聿一起進公司學習經驗了。”許知恩道。
許知問卻蹙眉問,“我剛那會兒聽打掃的阿姨說晚上有人要來做客。”
“對。”
“做客倒沒什麼。我怎麼覺得她們的口吻不大對?”許知問向來心思敏銳。
“哪兒不對了?”
“她們總是提起什麼叢韻,說她喜歡這個喜歡那個的。今天的客人跟周家什麼關係啊?”
許知恩失笑,“你彆想那麼多。”
雖然她猜到那個叢韻大概率就是周聿的前女友,但她沒必要因為這件事就怎麼樣。
那樣顯得她非常小氣。
自信這種東西,許知恩還是有的。
如果她賭錯了,那就當是她錯付了。
選了就得相信,錯了就要認,沒什麼大不了。
“姐,你可得注意點兒。書上都那麼寫的,前女友總會冒出來搞事情,整什麼白月光之類的。”許知問很擔心她姐再受到傷害。
許知恩抬眼,“問問,你信命嗎?”
高材生許知問“啊?”
女人垂眸,“是我的誰都搶不走。搶走了,我也會讓他們付出點代價,而且悔恨終生的那種。”
所以對於周聿的過去,她幾乎不問,正是如此。
有什麼好問的?
如果前女友回來了,他就去找了,她除了感歎自己命運多舛,還能說什麼?
等許知恩去了客廳時,卻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