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柔從醫藥箱裡拿出碘伏,用棉簽蘸上,嫻熟地塗抹到季淩的傷口,開口叮囑
“明天抽空再去醫院打一針破傷風。”
“好!”
季淩應得很乾脆,語氣溫柔,是少有的聽話。
江柔的動作很輕,神情專注,一如十年前在荒島上,為他處理傷口時的樣子。
她眼瞼半闔,睫毛輕顫,在眼眶下方覆蓋上了一層好看的暗影。
鼻梁挺直立體,臉上充血的紅腫,讓櫻紅唇瓣更加飽滿,勾誘。
神色平靜又溫柔,沒有了剛才的卑微謹慎。
沐浴後的清香,在季淩鼻間時有時無的縈繞,仿如蟲引,勾動著體內的邪火蠢蠢欲動。
季淩看失了神,微微張口,一個“姐”字已滑至喉頭。
“你轉的那十萬塊,被那司機點了確定,連同我卡上的兩萬多一起,全給轉走了。”
江柔用紗布纏著傷口,語氣軟軟糯糯帶著歉意。
“十分抱歉,把衣服劃破又傷了你。”
她抿抿唇,愧疚地繼續說下去,
“我現在已沒錢還給你,劃破的衣服連同那十萬塊,隻能一起記著賬,攢夠了再一起還。”
季淩回過神,淡淡道“那十萬本就是給你的。”
“為什麼?”
江柔愕然掀眸,凝定望來,眼眸裡儘是不可置信。
“說好的做一次五萬抵衣服賠款,共做了三次,所以那十萬是你應得的。”
如此虎狼之詞,被季淩說得輕描淡寫,坦然隨意。
江柔聽進耳裡,羞臊直接躥上腦袋,本就紅腫的臉,此時更如熟透的紅蘋果。
她三兩下係好紗布的接頭,收拾好醫藥箱,拿著冰敷袋捂到臉上,與季淩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謝謝你的出手相救,還有收留。”江柔為了掩飾尷尬,切換了一個話題。
“江柔,道歉也好,感謝也罷,都要講誠意,不是嘴上說說就了事,懂麼。”
“啊?”
江柔驚得張開嘴巴,半天也難合上,自己哪裡還不夠誠意了,姿態卑微,態度謙遜,連語氣也儘顯軟弱。
“與我”季淩扯扯唇角,眉梢含笑,眸光厚重而深邃,故意把腔調拉長,“再做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