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完手續,警察帶著兩人走往裡間。
“他身上有傷,是不是加重了引起。”
江柔猜想上午來見江道人的,應該是王桂花,也就想到了彆的可能。
“傷?沒有呀,他進來時身體是好的。”
說話間,三人已邁進會麵室。
江柔也就隻能把疑惑揣在了心裡。
江道人被帶進來後,江柔竟沒有一點熟悉之感,但心裡再恨,也得忍著。
兩名警察沒有離開,而是在門邊各杵一個。
那個喊了十年的“爹”字,江柔再也喊不出口。
清瘦邋遢的江道人,胡子拉碴,沒有人攙扶,自己走進來的,身上並沒有受傷的痕跡。
江柔不由地在心裡嘀咕,王桂花不是說傷得很重,斷了骨頭麼,怎會好得這麼快,還是說他們為了讓她儘快湊夠錢,杜?出了江道人的傷勢。
江道人剛一進屋,身形陡然一滯,腳步停止了前邁。
混濁的老眼從江柔臉上掃過,再飄向季淩,做短暫停留,又滑回江柔臉上時,布滿血絲的濁眼,有了稍許光彩。
他上前一步,伸出手要去抓江柔,季淩跨步過去,把江柔擋在自己身後,同時抬臂擋開江道人的手。
警察見狀,走過來,把江道人拉到寬大會議桌的另一側坐下。
江道人還未開口,已是老淚縱橫,哽咽出聲,“江柔,爹對不起你!”
“你不是我爹。”江柔語氣平仄。
江道人似乎並沒把她這句聽進耳裡,自顧自地說道
“十年了,讓你一人在外掙錢養家,定是吃了不少苦,遭了不少白眼與埋汰,是爹沒用,爹對不起你。”
“彆廢話,會麵隻有一個小時,有事說事。”警察厲聲提醒。
“看在我為江家,當牛做馬了十年的份上,希望你能告訴我,我的家在哪裡,親生父母是誰?”
江柔搶先提到了正題。
江道人低眉垂眼,神神叨叨著,不知在自話些什麼,半晌才掀眸開口
“不知道,真得不知道,讓你來,是要告訴你另外一件事。”
“什麼事?”江柔追問,除了身世之謎,還有什麼事,非要見自己。
“我有一個要求,這件事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你得把你哥救出去,他是江家唯一的香火,若被判坐了牢,他這一輩子就毀了。”
江道人如今自身難保,還想著要保江大成。
“好,隻要你說出的有價值,不是胡謅,江大成沒犯彆的惡事,這事我就幫你辦。”
江柔愕然地望向季淩,都不知江道人要說什麼,怎能輕易答應。
季淩回了一個果斷的眼神給她。
江柔隻知季淩有鈔能力,並不知道季家在江城的地位。
她默了默,這又要花多少錢,才能打通各層關係。
江道人得到季淩的承諾,點點頭,抬起手背,抹了一把眼淚鼻涕。
季淩拿出一包紙巾,扔到他眼前,他並沒有去拿紙巾出來,而是把鼻涕順手,擦到自己胸前的衣服上。
“我沒有師兄!”江道人莫名其妙的冒出一句。
江柔與季淩都沒明白,這話是何意。
“我沒有會祛邪的師兄。”江道人又強調出聲。
江柔與季淩一聽這話,陡然明白,師兄不存在,江柔脖子上的龍頭半臉吊墜,那麼極有可能是親生父母留下的信物。
她這樣想著,也就這樣問了出來
“那這吊墜是不是你撿到我時,就已在我脖子上掛著了?”
江柔把龍頭半臉吊墜從領口拽出,語氣急促的追問。
江道人點點頭,算是確定,瞥了吊墜一眼,便匆匆挪往彆處,似不敢看吊墜太久。
“遇到你時,你躺在崖底的草叢裡,不知昏迷了有多久,我們以為你快死了,師父認出吊墜是個老物件,想取下來拿去換點錢,我們師徒兩人用儘辦法,也未能把它取下,掛繩連刀都割不斷。”
江柔越聽心越涼,江道人說了這麼許多,但與沒說也沒啥兩樣。
她的身世依舊是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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