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衡忙把毛毯給他蓋到胸前,回頭過來一瞧,所有人的眼睛,直勾勾地全盯在莊臻後背。
個個臉上神情異常,似有什麼讓他們感到無比的錯愕與震驚。
莊衡狐疑地探頭看向莊臻的背上,不看則已,一看不由地倒吸一口涼氣。
隻見一個令人發怵的烏紫手掌,五指掌印分明地印在莊臻的後背,距心臟位置僅差半指不到。
若是拍在了心口處,莊臻怕是早已丟命。
“大哥,你自己沒有感到後背上有異樣麼?”
莊世忍不住開口,莊臻一直都說自己有內傷,沒提到過背上中了暗算,一直都是配得醫治內傷及腿的藥方。
“我後背怎麼了,大驚小怪的。”
莊臻緊緊抱著毛毯,不以為意,因後背受冷,牙關打著顫,“咯咯”作響,說出的話字詞間帶上了遲頓。
“沒什麼,是一個手掌印,若我猜得不錯,這來自一種巫術。”
江柔來到近前準備下針,解釋道
“它的厲害之處在於不痛不癢,引不起任何異常反應,慢慢吸走宿主身上的精元,從而破壞免疫係統,讓宿主的生命在無知無感中走向衰竭。”
“老六,拍張照片,我看看。”
莊臻語氣迫切。
莊衡掏出手機,對著後背拍下一張手掌的照片,遞到莊臻眼前。
“莊先生,我開始下針了,先幫你禦寒,不然你會越來越冷,照片晚點看,第一針會有點痛,你儘量忍忍,受不了吼出來也沒關係,後麵紮針就不痛了。”
江柔指腹撚著針柄,找準穴位。
“嗯,來吧!”莊臻悶悶答著。
匆匆瞥一眼手機屏幕上的烏青掌印,心裡有了幾分底。
將毛毯的一角塞進口中咬著,同樣擅長針灸術的他,明白那將會是怎樣的一種錐心痛感。
江柔沒去過東南亞,國門都沒出去過,十年裡她到過最遠的地方,就是青城。
參加培訓期間,李老師的教學也是中規中矩,範圍也僅是國內早已普及的中醫知識及針法,並未涉及到巫術的範疇。
在臣微實習就更不用提,中醫知識一點都接觸不到,江柔以前在柏南做護士,乾打雜的活計,到了臣微做實習生,依舊乾的是打雜。
但當莊臻異常的脈律,透過她的指頭皮膚,傳進腦海,記憶深處的某些東西,就似被喚醒。
這種症狀的治療措施,早已滾瓜爛熟於心,嫻熟的一如家常便飯。
冥冥之中,江柔似在許多年前,就對這種巫術十分了解,並擅長醫治。
她撚住針柄的手穩如磐石,對準穴位不作任何猶豫,手起針落間,針頭已沒入莊臻的後背皮膚之下。
不偏不倚,正中青烏手掌印上的湧泉虛穴。
莊臻的身子猛然一震,腰背挺直繃成一道直線,喉嚨不受控地發出一聲悶哼。
江柔手中的動作頓了頓,撚住針柄開始輕緩走位,時而左往,時而右行,忽深忽淺,針法怪異荒誕。
除了莊氏兄弟三人,孔管教三人從未見過這種針灸技法,在他們眼裡,江柔這哪裡是在施針,分明是在人皮上繡花。
莊世莊衡下意識地對視一眼,從彼此的瞳仁裡讀到的信息一致,這施針手法正是師父的絕學。
他們師兄妹七人,獨有小師妹掌握了其中精髓,不僅能學以致用,還能舉一反三,創新更高一階的技法。
那時師兄們可沒少成為她的小白鼠,大師兄莊臻被針紮得最多。
江柔手指間的銀針,挪動的很快,比眨眼還迅捷的速度,在烏青手掌印的虛穴位置遊走穿行。
她全神貫注地施下每一針,腦中久遠的施針技法,破土而出,思如泉湧。
施針手法看似隨意輕盈,實則一點也不簡單,落針的順序不僅不能出錯,還要快,極快。
與其說是在施針救人,不如說是在與巫師搶時間,鬥法,切斷掌印與巫師之間,用來互聯的信息素,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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