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貞坊,李晟府?後院。
一小娘子斜倚著美人靠,正落寞的看著腳下緩緩流過的渠水。
小娘子眉目如畫,肌膚勝雪,淺粉色的玉唇猶如清晨的花瓣,嬌豔之中透著濕潤,讓人忍不住的想要啄一口。
烏黑的秀發隨意的挽起,露出猶如天鵝頸般纖細修長的玉頸。
驀然間,小娘子舒展雙臂淺淺的伸了個懶腰,將婀娜多姿卻修長的嬌軀展露無遺,真正是花枝也似一個絕色美人兒。
這位小娘子就是李三娘,李清婉。
李清婉正在為自己的親事而傷神。
儘管阿爺出征隴西未歸,但是關於她的親事的傳言卻早已經在長安城內甚囂塵上。
據說阿爺已經把她許配給故兵部尚書太子太師王忠嗣公長孫,翊衛羽林郎將王垚,一個從父祖那裡承襲的正五品上。
然而李清婉不喜歡王垚,甚至於打心底討厭。
原因也非常簡單,王垚是長安有名的登徒子,仗著父祖餘蔭以及姑父是當朝宰相,王垚隔三岔五帶著豪奴強搶民女。
搶人之後也不肯好好的對待人家。
經常是百般蹂躪後再賣入平康坊,屬實無恥。
李清婉寧可小姑獨處到老也不願意嫁給王垚。
同時李清婉也非常困惑,阿爺為何將她嫁給王垚,還是做小?
長安城內那麼多身家清白的小郎,真就找不到她的良配了嗎?哪怕找個寒門子弟,也強過給王垚這個無恥下流的登徒子做小。
是為了巴結元載這個當朝宰相嗎?
可元載在朝中的勢力遠不如魚朝恩。
阿爺就算巴結也應該巴結魚朝恩才對吧?
就算嫁給魚朝恩義子也勝過給王垚做小。
就在李清婉自怨自艾時,急促的腳步聲響起。
隨即一個十幾歲的少年郎急匆匆的闖進水榭。
“阿姐,阿姐,好消息,好消息!”少年跑得上氣不接下氣。
少年是李晟的長子李願,年十五,李家同輩子弟中排行十二。
“十二郎,慌裡慌張的成何體統。”李清婉豎起柳眉嬌聲訓斥。
儘管李願已經長得跟小牛犢似的,聞言還是下意識的一縮脖子。
因為李清婉和李願的嫡母死得早,之後李晟雖然納了幾房小妾,卻再沒娶過續弦,所以李清婉對於李願來說真就是長姐如母,畏懼得緊。
見李願擺出老實挨訓的模樣,李清婉歎口氣問道“有甚消息?”
一提起這,李願立刻又眉飛色舞,一臉興奮的道“阿姐,我去坊間打聽清楚了,阿爺確實給你定了與王家的親事,但定親的並非王垚這廝,而是另一位。”
“另一位?”李清婉一臉的茫然,“王家竟然還有另一位小郎君?”
李願小雞啄米似的點頭,連聲道“有的有的,還有一位,叫王臣。”
“王臣?”李清婉依然一頭霧水,對這個名字毫無印象,長安城內的公子王孫中間有王臣這麼一號?怎麼從未聽聞?
不過隻要不是王垚就好。
反正她終歸是要嫁人的。
說起來,她都二十了呢。
換成彆家早就兒女繞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