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你們買工作的錢嗎?誰拿你錢了,咋那麼不要臉呢,我都替你臊的慌,張嘴閉嘴的滿口謊話,你閨女就隨了你,你知道你閨女為啥被廠裡開除不?作風不正,勾引棉紡廠小夥子,拿人家傳家寶不給,被公安都帶走了。呸~跟你一樣不要臉。”
王翠花一臉的憤恨,怒瞪著張文菊,恨不得上去再給她一下子。
來呀,互相傷害,你說我閨女我就把你閨女那些見不得人的事都捅出來。
“不許說,閉嘴,閉嘴。”
張文菊肥胖的身子一邊蹦躂著一邊擺著手,企圖上前把撕扯王翠花。
但礙於夜瀾傾像是護花使者一樣在她媽身邊,守著。
她有點忌憚,那個小賤蹄子果然像寧寧說的那樣,力氣比老四都大。
“媽——走了。”
夜誌超在門口裡聽了個尾巴,就知道他媽又挑釁二嬸,暗道煩死了這麼多年,見麵就杠,見麵就吵,不知道有什麼好鬨得。
“不走我姐就死了。”
夜誌超最後留下一句話轉身就上了車。
張文菊小眼睛陰狠的盯了王翠花一會,才不情願的憤憤離開。
吃瓜群眾都對她倆指指點點的,王翠花覺得臉都燙的。
“媽,咱也走吧,四姐還在外頭呢。”
夜瀾傾感覺到老母親此刻還在生氣,渾身都在哆嗦。
她抓著她媽肩膀的手,緊了緊,企圖給她一些力量能稍稍安撫一下。
其實王翠花最是要麵子,雖然妯娌之間一直不睦,可也沒真的在公共場合下跟她吵。
腿都是軟的,以前這個妯娌為了幾張糧票,去她們廠裡大鬨一場,從那時,她就避如蛇蠍,儘量不與她發生衝突,不然丟死人。
用了近兩年的時間,才沒有人講咕此事。
可她發現,有些人她得寸進尺,顛倒黑白真有一手。
在夜瀾傾的攙扶下,王翠花出了醫院大廳。
“媽。彆生氣,咱們過的好就行了,管彆人怎麼說,再說我小妹的事也不是真的,妹夫多好一男的,隻不過被有心人傳的不好聽。”
夜瀾姍兩手扶著三輪車的兩邊,往左側歪著身子,不然的話右側腰,疼的不行,也想安撫一下她媽,她知道小妹不辭而彆那件事情,她媽很在意。
“我知道,快走吧,傾傾你慢點,不然你四姐疼。”王翠花見老四臉色有些不好,姿勢也不對,趕緊收起她的那些煩心事,叮囑小閨女。
“嗯。”
夜瀾傾看了眼在懷裡睡得正香的安安,點頭應道。
安安在她懷裡捆著特彆有安全感,睡覺都睡得也安穩,剛才吵架都沒吵醒。
母女三個慢悠悠的往家走,半道上碰到了往這邊來的夜瀾笙。
“姍姍咋樣?這麼坐著好使嗎?”
夜瀾笙看到車上齜牙咧嘴的四妹有點心疼,從小都沒受過這罪。
“沒事,忍忍就到家了。”
夜瀾姍強忍著疼,露出一抹苦笑。
這道實在太顛了,也沒辦法,小妹已經很慢了,可能是車軲轆氣太充實了。
“我來吧,你抱個孩子。”夜瀾笙目光落在小妹懷裡的安安身上,小小的一團,在媽媽懷裡一點都不鬨。
“你咋回事?咋的這個點不上班?”
王翠花追上來,疑惑不解的問三女兒。
“小燕跟我換班了,下周她要相親。”
王翠花頓時啞口無言,那馮小燕長得大齙牙,黃毛,眯縫眼,都能找對象,她家剩下這兩朵金花到底是哪裡出了岔子。
去年還有人來給介紹,今年都四月了,一個上門的都沒有。
夜瀾傾見她媽滿臉惆悵,就知道心裡又在操心三姐四姐的婚事了。
暗自歎息,這是能著急的嗎?總得找到合心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