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徒兒不清楚水月宮，便以為仙居是我們水月宮支柱型的產業，可當孩兒了解之後卻發現仙居利潤雖然高，可相比之下，卻隻占據水月宮不足一成的收入。”
“既如此，師娘為何不直接將那仙居取締，讓仙居的女弟子直接進入宮內修煉？如此一來，便可以給那些女弟子一個正常的環境和人生，也不會遭人非議。”
“莫說那些男修士，就連師娘你都嫌棄她們的手，等她們年齡大些，怕是找不到真心待她們的道侶，畢竟出身擺在這裡，始終都會心存芥蒂，與那道侶之間也會存在隔閡。”
聽到這話，許久未曾發聲的清夢也發出同樣的疑惑“對呀，水月姐姐，以水月宮的資源豐厚程度，就算沒了仙居女弟子的收入，也能支撐她們正常修煉吧？”
水月真人睜開雙眸，盯著李承風，看得他心底一陣發毛。
“怎麼了，師娘，我說得有什麼不對嗎？”
水月真人搖了搖頭“風兒，你還是太天真了，你可知仙居女弟子一個天等技師的收入幾何？”
“這，弟子倒是還未曾了解過。”李承風回道。
“五十萬靈石，多的高達百萬靈石！”水月真人補充道“我說的是一個月！”
“那你再對比一番，普通弟子的月俸幾何？”
李承風娓娓道來“我當初在雲煙穀當大師兄的時候，月俸是一千靈石，普通的核心弟子是兩百靈石到八百靈石不等，內門弟子是核心弟子的一成，大概十枚靈石到三十枚的樣子，至於外門弟子則是一枚到五枚之間。”
“我也知道雲煙穀的月俸相比其餘的九品宗門應該是少了些，不過正常的九品宗門，最多不過雲煙穀的兩倍。”
“至於咱水月宮的話拋開我們這些親傳弟子不談，普通的核心弟子我了解過，月俸是五千到一萬靈石。內門弟子是核心弟子的一成，五百到一千靈石，外門弟子是固定的一百靈石。”
水月真人道“我提醒你一下，玄級宗門的核心弟子，月俸一般不會超過三千靈石。”
“所以，這答案不是很明了了嗎？五十萬靈石和一兩千靈石，若是你，你會怎麼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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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風愣住了五十萬靈石和一兩千靈石，這種差距，幾百倍的差距，幾乎能養活一個九品宗門了，而代價不過是卑微了些，若是給雲煙穀那群師妹選，她們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風兒，你要知道，天道無常，大家不過是在掙紮著求存罷了。即便是修士，也與那凡人沒多大區彆。”
“俗世洪流滾滾，能活著都是不易，想要再進一步，更是比登天還難。”
“師娘雖嫌棄仙居弟子的手，可卻沒有嫌棄她們的人。她們大多數都是些苦命人，能得到一個這樣的機會，已經是萬幸。”
“除了那些頂尖的天才，亦或是含著金湯匙出生之人。對於九成九的修士來說，資源才是最重要的東西，哪有那麼多天賦超絕之人，不過都是靠著資源堆積罷了。”
“你且看看你的聖體，每提升一個境界，那等消耗幾乎是常人的百倍，即便你能越境而戰，但你捫心自問，你若隻消耗普通人的資源，又無那等無上秘法，能以六境鬥殺九境嗎？”
李承風沉默了。師娘說的都是實話，也是最現實，最樸素的道理，他無力反駁。
“你再想想，那仙居女弟子，既然天賦稀鬆平常，出身不是低微，而是悲慘，她們能拿如此之多的修煉資源，真的不用付出代價嗎？”
“如你體內的陰陽二氣，陰極生陽，陽極生陰，陰陽並濟而存，在得到的同時，就得付出代價。選擇那一條路，注定是孤獨的。我很早便立下的規矩，也告誡過她們，逢場作戲，當不得真，鐘聲一停，感情歸零，是她們自己沒忍住，既然要動情，便要做好被拋棄，被嫌棄的準備。”
這一刻，李承風內心觸動，情不自禁道
“師娘，徒兒也是卑微出身，卻這般突兀成了水月宮大師兄。擁有用不完的資源，莫大的權力和話柄，玄宗宗主都得對我低頭。如今修為小有所成，戰力無雙，可越三境而殺敵，頗有睥睨天下之勢。”
“徒兒鬥膽一問，需付出何等代價！”
李承風話語懇切，萬分認真，隻求在師娘這裡得到一個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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