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申末緊張地盯著眼前的古文心,但卻並未在他臉上看到額外的情緒。他依舊平靜地將石板上的肉翻來覆去,直至熟透,夾起放進自己碗裡。
“你怎麼一點都不吃驚?”
我疑惑地問道。古文心一邊吃著肉,一邊對我說
“你怕是忘了我是一名卦師了。”
聞言我瞪大了眼,吃驚地問道
“你早就算到了?”
他搖搖頭,解釋道
“這等小事何須開卦,看看那些內鬼的麵相,便可一清二楚。”
我嘖嘖稱奇,隨後問道
“那古兄你知道怎麼還這麼淡定?可是已有破局之法?”
古文心依舊搖頭,淡淡說道
“這乃我命中一劫,不可巧避。需有貴人相助,才可過此一劫。”
說罷便眼角含笑地看著我,我看著他的樣子,便明白我就是他所說的貴人。索性趁這機會,將丁蘭香托付之事一並告知。
接著我便將丁蘭香派人讓我留意他之事全盤托出。他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隨即說道
“我明白了,等我安然出去,定會表明立場,站在我三哥那邊。”
見此我也算完成了丁蘭香交代的任務,鬆了口氣。對著古文心說道
“古兄可知叛軍具體襲擊時間?”
他並未直接回答,而是掐指一算,略帶思索道
“約莫兩天,或是三天後。”
我點頭道
“那還有些時間,我先回去準備準備,後日晚上與你彙合。”
古文心點點頭,並未挽留。而這時剛才被我們叫去跑腿的護衛也急匆匆地出現在我們麵前。手裡還拿著幾罐調料。
我見來人,一下子將他忘了,而他正一臉不爽地將幾個罐子遞到我的麵前,我笑著接過,將幾個罐子放在了一邊說道
“臨時有事,我先行告辭,還請古兄莫怪。”
古文心聞言點頭,將我放在一旁的調料象征性地取點灑在肉片上。一旁原本見我要走臉色發青的護衛看到這幕明顯緩和許多,但依舊一副我戲耍他的樣子,對我沒什麼好臉色。
我打了個哈哈,急忙離開後院,回到了自己屋中。關門之前,正巧看見一名侍女,正死死地緊盯我的動作。當四目相對的那刻,她急忙扭過頭去,慌忙離開。
我關上房門,對這事情並無波瀾,若是幾日之前,怕是會胡思亂想,急忙找人分享吧。但眼下一切都已明晰,能做的唯有提升自己,以不變應萬變。想罷便來到床上,加緊修煉起來。
另一邊的西院,一名侍女慌張地小跑進院,麵對身著藍袍祥雲紋的青年跪了下去。
“奴婢剛才路過北院,多看了兩眼魏公子正巧被他發現,恐現在起了疑心,請公子降罪。”
聞言那藍袍青年並未回應,而是抬頭看了看高懸於天的圓月,開口道
“無妨,計劃實施在即,就算他有天大的本事也翻不出什麼浪花。這幾日你彆去北院,多去後廚幫忙,記得手腳乾淨點,彆留下什麼馬腳。”
“是!是!”
那侍女連聲應道,快步跑了下去。
一旁身姿婀娜,麵容姣好的女人開口說道
“蘇公子,那北院的魏公子似乎是你堂弟吧,要不要通知手下之人照顧一下?”
蘇魚收回目光,看向女人道
“不必,若是我此舉失敗,自會親手將性命送於他手。但若此行成功,他的死活與我並無價值。”
那女子嗬嗬笑了兩聲,開口道
“蘇公子當真冷血無情,小女子佩服的很。”
蘇魚並未理會女人的陰陽怪氣,淡淡開口道
“有這時間廢話不如多去管管手下,彆疏忽大意功虧一簣。”
那女子哼了一聲,扭著身子朝院外走去。
蘇魚看向北院所在地方,自言自語般說道
“魏申末,沒想到時隔十三年我們會在這種情況下重逢。若是沒有這事,真想好好與你共飲幾杯,可惜造化弄人,此行,我必不退讓。”
三日轉瞬即逝。清晨,修煉中的魏申末猛然睜眼,一股無形地氣浪自他向外擴散,原本堅硬的木床直接在這衝擊之下化作廢品。他從一片灰塵之中走出,周身彌漫著雄渾的內力。
“成了,高手境三階,離大師之境又進了一步。”
感受著體內充盈的內力,魏申末不由自主地說道。隨即轉身看向已經變成一堆木渣的床榻,不由得一陣尷尬。剛才太興奮沒收住內力,一不小心就造成了這樣的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