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哥”
看著遊戲裡被打倒在地的祭司,池餘微微愣了下,扭頭,目光帶著些許心虛的神色看向顧遠,“剛剛這個祭司小姐姐說求佛。”
聞言,顧遠操作著鍵盤的手一頓,偏頭看來,“嗯?”
暖黃色的燈光落在倆人的身上,視線相撞的這一瞬間,池餘的目光不可避免的被吸引過去,透過顧遠的眸子,他仿佛看到了無儘的落日,殘陽。
池餘眼底閃過一絲慌亂,移開了目光,小聲道“那個沒什麼,遠哥。”
話音落下的瞬間,遊戲裡,原本被鹿頭牽著氣球的先知在顧遠愣神的這幾秒鐘掙紮了下來。
掙紮下來的先知也沒有慌亂逃走,而是直接去摸倒地的祭司。
顧遠褐色的眼眸中含著些許笑意,握著鼠標的手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敲著,隻一眼他就注意到了池餘臉上的神色。
他輕聲問“想佛他們?”
池餘悄悄瞄了一眼,猶豫片刻,小心翼翼試探著開口“也,嗯,都可以,但是也可以不佛。遠哥,你,想嗎?”
說著,顧遠收回視線,看著遊戲對局中剩下的殘局,這局遊戲不管怎麼說求生者都無力翻盤,不到三台的密碼機,就憑著剩下的三個上掛飛的人是無論如何都沒辦法翻盤的。
顧遠反問“那你呢?你想嗎?”
聞言,池餘抿了抿唇,點頭“嗯,有點。但是,這局的節奏是遠哥你打出來的,所以決定權在你。”
話音落下的瞬間,遊戲界麵上就出現了放棄的投票。
顧遠輕笑了聲,神情慵懶道“行,那就下一把。”
看著遊戲上麵的投票,池餘神情有些複雜的遲疑了幾秒,在投票結束一秒前,還是點了同意。
遊戲結束後,顧遠沒有任何猶豫又重新排了一把。
“感覺你剛剛的話沒說完”顧遠偏頭看向池餘,語氣輕鬆道“你是不是還有什麼想說的。”
聞言,池餘鬆開握著鼠標的手,而目光卻出神望著電腦屏幕,“遠哥,我,感覺,我可能沒有練監管的天賦。”
“可能是立場不同,從我一開始接觸這個遊戲開始,我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的選擇了求生陣營,而監管陣營,我從心底來說總是惶恐,不安”
顧遠想了想,忽然就明白了池餘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他笑道“池餘,從你心底來說,你是不是覺得求生者與監管者是對立的存在?”
池餘不解“難道不是嗎?”
“當然不是。”顧遠伸手拉了下椅子,身子自然而然的靠在椅背上,認真解釋道“不管是選擇求生陣營,還是監管陣營,兩者之間並沒有對立和衝突那麼一說。”
“問你一個問題,當你選擇求生者的那一刻,你想的是什麼?”
池餘看著他,認真道“不拖隊友後腿,不到最後一刻,絕不放棄。”
顧遠打了個響指,繼續說“說的好,那麼同樣的,我選擇玩監管者,開局想的也是拚儘全力,拿下遊戲的勝利,將整局的節奏牢牢把握在自己手裡。”
“選擇監管陣營的那一刻,也相當於踏上了一條不能回頭的路,未知的結果才是最好的曆練。”
池餘問“那,剛剛佛了祭司,是不是做錯了?”
顧遠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遊戲裡哪有什麼對錯,勝利與否都掌握在你的手裡,自然是你想贏就贏,你想輸那就輸。”
“隻要無悔,什麼都不算錯的。”
“而且,咱們都是與對麵的玩家全都是血濃於水的兄弟姐們,既然他都求佛了,隻要不影響最後的結果,過程不重要。”
聞言,池餘心下了然。
說著,顧遠回過頭,想了幾秒,又補充道“池餘。”
“同樣的道理,如果在未來的賽場上,麵對咱們中國大陸賽區的戰隊,在不影響結果的情況下,如果能手下留情,一定不要下死手。”
“你要記得,遊戲沒有對立之分。”
話音落下,池餘神色平靜的盯著顧遠看了幾秒,反應過來後,他輕聲“嗯”了聲,“明白了遠哥。”
因為顧遠的這一番話,池餘對於這電競又有了一個全新看法。
在職業電子競技的賽場上,隻有強弱之分,沒有對立之分,身為職業選手每一次每一場比賽都是彼此之間拚儘全力,無怨無悔的挑戰。
所有人都是為了同一個夢想努力登頂的少年。
在登頂的途中難免會遇到落後自己的人,選擇向他伸出援手,還是繼續堅定目光往前走全憑自己。
佛與不佛,幫與不幫全是自己無怨無悔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