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嘗嘗?這可是店內的招牌。”
池餘剛走到吧台,謝嶼歸便沒有一絲猶豫的伸手接過調酒師剛調好的酒。
他隨意的坐在高凳上,微微曲著一條腿,額前銀白色的頭發在燈光的映照下為他整個人添了幾分說不上來的倜儻不羈。
酒吧內,音樂的熱浪激蕩著每個人的每一根神經,耳膜仿佛在享受一場獨特的交響曲。
池餘微微低著腦袋,看著謝嶼歸手中的酒杯,思緒卻有片刻的出神。
這杯酒整體呈冰藍色,看起來和一般的飲料沒有多大差彆。
半晌,池餘緩緩伸出手。
隻是,還沒等他的手觸碰到酒杯,謝嶼歸拿著酒杯的手往後縮了縮,沉聲道:“話說在前麵,要是喝不了,你現在就可以走。”
“咱們也彆彼此浪費時間。”
話音落下,謝嶼歸拿著酒杯的手緊了緊,稍作思考了下,還是重新將手裡的杯子遞了過去。
他從小便生活在國外,經常出入酒吧那早已經是家常便飯。
但,在注意到池餘臉上的細微的情緒時,謝嶼歸清楚的明白眼前的少年似乎是初次來這種地方。
惶恐,不安,迷茫都是初入這種地方的第一感覺。
亢奮的音樂依舊不斷的響起,池餘神色平靜的看著眼前的酒杯,內心掙紮了下,隨即毫不猶豫的伸手接過。
與此同時,謝嶼歸轉過身,抬手朝著調酒師再次揮了揮手,“藍色莫吉托,謝謝。”
調酒師點頭。
池餘拿著手中冰涼的酒杯,指腹輕輕摩挲了下杯壁,手心的溫度與酒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隨著濃鬱的酒味不斷從杯中溢出,他隻覺得有些上頭。
謝嶼歸伸手蹭了下嘴角,語氣淡淡的開口“有什麼想說的,現在說吧。”
聞言,池餘坐在一旁的高凳上,將手裡的酒杯擱在吧台,想了下,說“今天的考核,你似乎很重視。”
“能看出來,你其實也很不甘。”
說話期間,調酒師將已經調好的莫吉托放在了謝嶼歸麵前。
謝嶼歸伸手接過酒杯,微微仰頭喝了一口,沒說話。
“謝嶼歸,不管怎麼說,既然你加入了bof,那從你加入起,我們就是一個戰隊的隊友,有問題,還是要…溝通的。”
伴隨著酒吧人群中一聲比一聲高的尖叫,池餘有些緊張的摩挲著手中的酒杯,似乎隻有微涼的感覺才能使他思緒沒那麼混亂,“我們之前訓練的時候,配合的不是很好嗎?”
聞言,謝嶼歸神色微動,似乎想到了什麼,嘴角揚起一抹冷笑,“配合?我怎麼不記得我們訓練的時候有配合?”
得到回答,池餘微微一愣,眼底閃過一絲不解。
他們訓練的時候難道不是配合嗎?
“echo,你應該說那是你們三個人的配合。”說著,謝嶼歸再一次拿起酒杯喝了一大口,笑道“都是爺們,咱們說句實話,你是真的希望我進戰隊嗎?”
池餘“”
謝嶼歸偏頭看著他,繼續問“你敢說你對我沒有一點怨言?”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池餘一時思緒有些亂。
他沒太明白謝嶼歸話中的意思。
但是,從心裡來說,對於謝嶼歸的到來,在得知他的身份時,他曾經確實因為謝嶼歸的哥哥謝尋與顧遠的關係而抵觸過,而池餘明白,這隻是自己的私心,無關他人。
也正因如此,哪怕在後來的會議上,程至啟提出讓位的決定時,他也並沒有過多的意見。
畢竟,事實確實擺在眼前。
片刻,等酒吧內的音樂稍停的時候,池餘深呼了一口氣,神色認真道“說實話,我是真心希望你進戰隊。”
“我也敢說,我對你沒有怨言。”
“或許曾經確實因為你的身份有過一些其他的私心,但是我沒想過想孤立你。”
說著,謝嶼歸移開視線,微微垂著眸子,看著手裡的酒杯有些出神,回想起今天發生的一切,有那麼一瞬間,他也莫名不知道為什麼變成了眼下的情況。
在聽到池餘說真心的時候,謝嶼歸第一時間腦海裡不由得回憶起了對局中玩具商努力爬向他的古董商的一幕。
他明白池餘的堅持也明白他的意圖。
可,當時他在想什麼?
見謝嶼歸不說話,池餘心裡沒底,他下意識拿起手裡的酒杯,仰頭悶了一大口。
濃鬱的酒香撲鼻而來,烈酒入喉,一股豪邁的氣息直衝腦門,讓人陶醉。
一瞬間,池餘隻覺得胃裡一陣翻湧。
等謝嶼歸回過神時,隻見池餘手裡的酒杯裡的酒已經見底,他目光微動,眼底閃過一絲錯愕與緊張的神色。
“……”
短短幾秒鐘,池餘隻覺得嘈雜的音樂與談話聲愈發清晰了起來,腦袋的眩暈感加重,他有些恍惚的伸手下意識拉住了身旁的謝嶼歸。
池餘隻覺得整世界似乎扭曲又模糊,仿佛被濃厚的迷霧所籠罩。
靠著僅存的意識,他單手扶著吧台,輕聲道:“謝…謝嶼歸,bof戰隊的每一個人都是不可缺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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