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咖二樓。
池餘心不在焉的走到最後一個台階時,腳下一個踉蹌,扶著扶杆的手猛地用力,手背的青筋凸起,帶著手背上的傷口傳來絲絲陣痛。
“嘶”
他倒吸了一口涼氣,堪堪穩住身形後,才從剛才思緒中回過神。
感受到手背上的傷口有些撕裂開的疼痛感,池餘低頭毫不在意的看了眼,隻見創口貼已經被鮮血染紅,血珠順著邊緣還在滲透。
他深呼了一口氣,站直身子,邁出了最後台階後,並沒有選擇去會議室,而是朝著相反的方向去了自己的宿舍。
眼下,他需要去處理一下傷口。
而自始至終,池餘的臉上都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仿佛受傷這件事對他來說早已經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漸漸地,他也對傷口的痛感並沒有那麼敏感了。
回到宿舍,他從櫃子裡拿出醫藥箱,找了幾個簡單能處理傷口的物品。
將染血的創口貼撕下時,池餘輕微的皺了皺眉,傷口被重新扯開的痛感,令他頭皮一陣發麻,眉宇間也多了一絲痛苦的神色。
他低頭看著紅腫的劃痕,小聲喃喃道“真是麻煩。”
緩了一口氣後,池餘熟練的從醫藥箱裡拿出棉簽,將溢出的血擦乾淨後,又拿出了碘伏消了消毒,碘伏接觸傷口的同時,密密麻麻的疼痛刺激著神經,讓他難耐的皺起了眉。
他隻覺得整隻手都像是廢掉了。
等痛感稍微緩和了些後,池餘才重新包紮了下。
與此同時,會議室內。
卡卡單手支著腦袋,擔憂的時不時朝著門口望去,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哎,你們說那個女生什麼來頭?她看著挺年輕的,氣場倒是挺強的。”
對此,李向澤搖了搖頭,一臉單純的說“不知道啊。”
謝嶼歸坐在對麵,神色冷淡的半垂著眸子,望著自己手裡的豆漿出神。
雖然他們三個也很想立馬就知道樓下到底是什麼情況,可是看到那四個浩浩蕩蕩的保鏢時,有再多的好奇心現在也隻能忍著了。
室內短暫的安靜了一瞬後,卡卡將目光落在了謝嶼歸身上。
“謝嶼歸。”卡卡趴在桌麵上,看著他,說“樓下的事情不清楚,但,我很好奇,剛才你跟池餘聊什麼了?”
“能不能透露一下?”
聞言,謝嶼歸隨意的抬眼看過去。
卡卡將頭靠在臂彎裡,好奇的問“按照我們小echo的性子,我覺得,他應該根本不會怪你。”
說著,他突然想到什麼,話音一轉,又說“有件事,你應該不知道,你當時不在醫院。”
謝嶼歸眯了眯眼睛,“什麼?”
“我們小echo啊。”卡卡笑了下,“出事的第二天吧,池餘剛醒之後,你知道他第一時間問的是什麼嗎?”
謝嶼歸目光微動,冷淡的眸中閃過一絲好奇的神色。
卡卡看著他,略微回憶了下,接著說“問的是你。其實我跟貓酒知道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後,當時真的很氣憤。”
“原本以為池餘也會生氣,可他居然一點都沒有想要怪罪你的意思。”
聽到卡卡說的話,謝嶼歸神色複雜的垂下了眼,回想起初來bof網咖的時候第一眼見池餘的場景,好像從始至終,在他的印象裡,池餘一直都是一個安安靜靜的沉默少言的少年。
冷淡又疏離。
可他冷漠出挑的外表下藏著一顆熾熱又真摯的靈魂。
“所以,我覺得,他應該沒有怪你,甚至可能和我們一樣勸你留下來。”卡卡期待的看著他,輕歎了一口氣,“對不對?”
話音落下,謝嶼歸稍稍回過神,神色凝重的看著手裡的豆漿,隨後點了點頭,語氣淡淡道“是,他並沒有怪我。”
“反而,”說著,他突然想起池餘坦然的神情,不由得笑了下,連著聲音都跟著含了些許柔情,“他還感謝我,真誠的有些呆。”
而在同一時間,會議室門口。
包紮完傷口的池餘緩緩推開門,神色茫然的朝著三個人看過去。
同樣的,在聽到門口的動靜時,三個人也不約而同的將目光落在了池餘身上。
卡卡先一步反應過來,朝著他招了招手,“池餘?你怎麼才上來?來這坐。”
聞言,池餘將自己右手往身後藏了藏,神色有些不自然的“嗯”了聲,隨即抬腿走過去,坐在了卡卡一旁的椅子上。
“你怎麼了?”注意到池餘臉色有些蒼白,卡卡坐直身子,緊張道“看你臉色不太好。”
池餘愣了下,輕輕搖了搖頭,“沒事,剛才上樓梯的時候不小心絆了下。”
“是不是扯到傷口了?”在池餘話音落下的瞬間,謝嶼歸皺了皺眉,滿眼擔憂的看著他垂在身側的手,焦急道“你手背上有血還沒擦乾淨。”
池餘伸手,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背,確實側麵還有點血跡沒擦乾淨。
他無所謂的蹭了下,“沒事,我已經處理過了,不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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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不用這麼緊張我,早晚都會好起來的。”
聞言,李向澤立刻反駁道“哎哎哎,echo你這麼想可是不對的昂!什麼叫早晚都會好起來的,傷口疼在你身上,肯定不好受極了。”
“以後,我們護著你,絕對不會再讓這樣的事情在發生。”
卡卡讚同道“對,說的好,池餘你年紀最小,我們以後護著你,再有什麼不舒服你一定要第一時間說,彆不好意思。”
“我們都認識這麼久了,按理來說也算的上朋友了。”
“隻要是朋友,你就彆跟我們客氣。”
聽著卡卡跟李向澤仗義發言,池餘忍不住彎了彎唇。
原來被這麼多人關心是這樣的感覺,暖暖的,仿佛隻要有他們在身邊,發生的任何事情都好像沒那麼重要。
池餘緩了一口氣,壓下心底原本亂七八糟的負麵情緒後,滿眼認真的說了聲“謝謝你們。”
卡卡擺了擺手,“跟我們客氣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