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樂部三樓辦公室。
這兩天公司的事情連軸轉,顧清棠幾乎一晚上都沒怎麼合眼,這會坐在沙發上,她才稍微緩了些力氣。
她靠在沙發裡,手臂隨意的搭在扶手上,另一隻手輕輕捏了捏眉心。
而就在這時候,辦公室的門被人輕輕的從外麵扣了扣。
顧清棠收回思緒,熟練的調整了下自己的狀態,語氣冷淡道“進來。”
她並沒有偏頭去看來的人是誰,以為是衛瀾和陳南佑到了,剛想要打起精神,去處理接下來的事情。
還沒等她站起身,一杯熱咖啡放在了她麵前的茶幾上。
咖啡濃鬱的香氣四溢,很香。
顧清棠落下手,視線順著咖啡杯一點一點上移,抬眸的瞬間,她的目光落在了顧遠帶笑的眉眼。
“喲,顧老板也有疲倦的時候呢。”顧遠單手插兜,隨意找了位置坐下,雙腿交疊,“從s市飛a市,路程可不算近,你一晚上沒睡吧。”
顧清棠眉眼冷淡,看了眼茶幾上的咖啡,有些意外道:“有事?”
顧遠眉骨微抬,清澈漆黑透亮的眸子中帶著幾分笑意,語氣隨意道:“沒事不能找你嗎?”
“姐,你彆總把我想的那麼差勁好不好!我關心你。”
顧清棠不屑一顧的往後靠了靠,“少來,有事就說,有屁就放。”
說著,顧遠抿了下唇,放下腿,坐直身子,伸手將泡好的咖啡往前推了推,“先嘗嘗,我剛上來用新買的咖啡機,手磨的。”
“我聞著挺香的,你應該能喝的下去。”
“主要是,你剛進門的時候,我看你臉色挺不好的,主動獻獻殷勤不行?”
看著顧遠吊兒郎當的模樣,顧清棠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深呼了一口氣,瞥了眼後,她什麼也沒說,彎腰伸手端起麵前的咖啡。
咖啡味道確實挺不錯。
她小抿了一口。
這時,顧遠雙手交疊,滿眼期待的看著她,似乎在等著什麼。
看著他這副模樣,顧清棠雙腿交疊,將咖啡端在手心裡,眉眼依舊冷淡的抬眸看著顧遠,麵不改色的開口:“想問什麼就問吧。”
聞言,顧遠眼前一亮,想了幾秒後,他試探著開口:“姐,我就知道你懂我。”
顧清棠:“……”
“我其實來也沒彆的事,主要一開始看你狀態是真的不好,所以有些擔心你,才上來看看。”顧遠搓了搓手,思考了下,又接著說:“還有一件事是……”
“我是想問問你,關於酒吧那件事的後續。”
話音落下的瞬間,顧清棠眉頭一皺,看向他的目光中多了幾分彆樣的神色,她倒是沒想到顧遠會問這個問題。
“你倒是很關心這件事。”
顧遠半垂下眼,眸色深了幾分。
顧清棠看著他,“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酒吧這件事似乎幾乎沒有一分一毛的關係。”
“你現在這麼關心,你到底是關心事,還是關心人?”
片刻,顧遠雙手交疊,認真道:“都關心。”
“姐,這件事……”說著,他頓了下,腦海裡不由得想起池餘的身影,怔愣了幾秒,又接著說:“不管是人還是事,我都很在乎。”
“我不想讓他們任何一個人不公平的對待,亦如當初的我。”
顧清棠盯著他看了幾秒,語氣淡淡的開口:“這件案子的後續我已經全權交給了徐自珩去辦了。”
“現在到底是個什麼結果,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有一點,我需要提醒你一句。”
說著,顧遠抬頭看去。
顧清棠稍微回憶了下,說:“戰隊裡麵幾個人的資料我都已經看過了,唯獨有一個人的資料太特殊。”
“他……好像叫池餘?”
聞言,顧遠心裡一咯噔,看著她的目光有些閃躲,交疊的雙手也無聲的攥緊。
他問:“有什麼問題嗎?”
“有。”顧清棠抿了一口咖啡,正色道:“從他的背調上來看,他似乎被收養過兩次,現在他的監護人年事已高。”
“因為他年齡的問題,如果後續戰隊有什麼簽約的事情,可能需要通知家屬到場。”
“監護人是一定要有知情權的。”
顧遠喉嚨發緊,壓下心底有些緊張的情緒,他試探著問:“不知道不行嗎?”
“這不是最主要的問題。”顧清棠緩了一口氣,嗓音偏冷,感慨道:“主要是,這次酒吧的事情,他的養母私下收錢的事情,這件事的性質很嚴重,已經觸及了法律,如果鬨大了,不好收尾。”
“池餘他或許過不去第五聯賽調查組那邊。”
顧遠不解,“池餘的收養人不是……”
“我知道。”顧清棠語氣有些沉重,“主要是,池餘的養母跟他現在的監護人還有一定的關係。”
顧遠神色凝重,“什麼關係?”
顧清棠說:“他的養母跟他現在的監護人的兒子曾經是夫妻。”
“隻是,隻是這個監護人的兒子死了。”
顧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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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點。
從海外連夜飛回來的衛瀾和陳南佑也是下飛機後的第一時間馬不停蹄的趕來了俱樂部。
倆人匆匆跟顧清棠打了聲招呼後,就跟著她一路朝著會議室走去。
顧清棠拿著資料推門進來的一瞬間,原本還有些熱鬨的會議室瞬間安靜了下來,卡卡幾個人全都聚精會神的看著這個氣場十足的老板。
“既然人都到齊了,那我們廢話也不多說。”顧清棠走到主位置上,將手裡的資料和合同隨意放在桌麵上,“接下來我會用一個半小時的時間,給大家一個彼此了解的機會。”
“也希望你們能多配合,有任何問題都可以問我。”
“我儘量為大家排疑解惑。”
說著,顧清棠伸手拉開椅子坐下,語氣淡然道:“對此,你們有什麼異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