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架飛往中國a市機場的客機,越過漫長黑夜,行駛在萬米高空的雲端之中。
蒼穹之中,連綿不絕的白雲宛如一眼望不到頭的浪花,往外看去,遠處剛升起的驕陽染紅大片的雲端,雲與天的連接線被橘黃色的光芒分割,如此壯烈的景色,叫人不由連連稱讚。
客機的頭等艙內,乘務長貼心的將早餐發放後,顧遠疲倦的緩緩掀起眼皮,大腦短暫的空了幾秒後,他伸手拉了拉身上的毛毯,單手撐著皮椅坐起身,靠在背椅上。
因為倒時差的原因,顧遠基本上已經是一天一夜都沒有合眼了,這會因為還有幾個小時就落地的原因,他才小眯了一會。
這會緩過勁來後,顧遠神色凝重的偏頭朝著玻璃窗外看去。
窗外,連綿不絕的雪山高高聳起,雲如海浪漂浮在其中,往遠望去,深藍地平線與雲相隔,分出了天與地的波瀾壯闊。
他出神的望著玻璃窗外看了一會。,
直到感到自己原本還有些混亂的思緒漸漸清晰了幾分顧遠才收回目光。
自從新年那天沒有收到池餘的消息,他便一刻都在國外待不下去了,斷聯的異地,每一分每一秒對他來說都是折磨。
顧遠忍受不了沒有池餘的世界。
所以,他在新年過後,連夜買了飛回來的機票。
因為是特殊時間,能通往國內的航班很少,顧遠也是費了不少錢才買到了一張橫跨半個世界的機票,這一坐就是兩天一夜。
飛機上沒有信號,在這幾個小時,顧遠仿佛與世隔絕,對外麵的發生的任何事情都一概不知,而他目前在乎的想要做的隻有一件事,那就是找到池餘。
他想要看到他的小餘崽平安。
隻有親眼看到他的餘崽平安無事,那他才會放下心來。
自年前俱樂部分彆後,再到醫院短暫聊天,之後的日子,顧遠便再也沒有收到過池餘任何的消息,雖然心底一直都有一個暗示自己不要多想的聲音。
他比任何人都明白那位收養池餘的老人家對池餘來說有多麼重要。
在這個世上,那位爺爺是池餘唯一的親人。
所以,顧遠一直都沒有放任自己,在這短短的假期,去打擾池餘與親人的相伴。
可不知道為什麼,每次想起池餘,顧遠總會下意識的心慌,似乎有一種莫名的情緒在他的心底纏繞,惶惶不安的感覺抽絲剝繭般的侵蝕著自己的思緒。
他總覺得池餘似乎發生了什麼。
想著想著,顧遠緩緩吐出一口氣,將所有的思緒收回,怔愣了幾秒,他轉身伸手從一旁的背包裡拿出了戒指盒,修長的手指細細的摩挲著盒子上的雕花。
猶豫片刻,他打開盒子。
戒指盒裡,一雙銀戒並列著排放在裡麵。
顧遠目光微動,視線卻再次不由自主的落在了盒子中的那枚雕著錦鯉的銀戒上,這一刻,他真的希望自己多日的殫精竭慮是多餘的。
飛機到達a市機場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了。
機場外,天空陰沉的厲害,天地之間籠罩在一片灰蒙蒙的世界之中,正月的寒風依舊帶著刺骨的寒意,吹在人身上讓人止不住的打顫。
下了飛機後,顧遠攏緊了身上的大衣,雙手搓了搓,哈了一口,稍微適應了下國內的溫度。
他環顧了下四周,隨即跟著人流一起往候機大廳走去。
下了飛機的那一刻,顧遠就將手機的飛行模式關掉了,就在他這會走路的功夫,放在口袋裡的手機便不斷的傳來嗡嗡的消息提示音。
但,他並沒有第一時間去處理那些消息,而是先找到了工作人員,排隊取回了自己的行李。
當他拿到自己的行李後,又將其餘的手續都補辦完成後,顧遠決定找了個角落的休息區坐下,稍作休息一下,再打個車回基地。
大廳內,因為趕上大年初二,來來往往的人並不少。
顧遠單手拎著行李箱,環視了一下,隨即朝著左邊人相對比較少的等候區走去。
一排排的座椅上坐滿了不少人,他一路往最後麵走去,最後在不太起眼的一個角落坐下。
然而,就在顧遠剛坐下,很快隨著一陣嘈雜聲,原本還坐在椅子上的人全都站起了身,急匆匆的往登機口蜂擁而至。
短短幾十秒中,周圍瞬間變得空蕩了幾分。
顧遠抬起頭,不明所以的朝著人群的方向看了一眼,但很快他便收回了目光。
隨後,顧遠從口袋裡取出了口罩連帶著手機也一起拿了出來,他蹭了下鼻尖,熟練的將口罩戴上。
這時候,麵前的椅子上坐下了兩個剛從外麵走進來的倆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