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峰上的那次戰爭,是銀鼎第一次距離死亡如此之近。
那種恐懼,就如同梨璃被嚇哭一樣,始終如同鬼影緊緊追逐在銀鼎腳後。
錦河講完她的經驗後,屋裡陷入了沉寂。
過了一會,銀鼎開口試探著問道
每一個人都必須要經曆這個過程,才可以晉升成為一名完整的凡人嗎?
普通人需要,靈人後裔不需要。
我聽梨璃講過,她是做了一場白色的冰之噩夢。
在那場寒冰之夢,梨璃即將被凍死之時,有火焰在眼前灑落,融入她的身軀。
那些彩色的火屑融化了凝結的血液,重鍛了骨肉。
一場噩夢後,我就成為了凡人。梨璃接上話頭
在那場寒冰組成的夢境中,雖然隻是一場夢,但我有一種感覺,如果我最後沒有找到那些火焰,我或許就會真的永遠被冰封在那裡。
能讓一名出塵極限的宗師感到徹骨寒冷,至少也要有零下兩百度,宇宙虛空也不過如此了吧!
夢嗎?銀鼎喃喃自語,沉思起來。
良久,他開口再次詢問
那麼,錦河你呢,靈人後裔成為凡人是,有什麼特彆的事情發生嗎?
錦河搖搖頭,我隻是在二十多歲的某天,突然感到血液沸騰起來,意識似乎被帶入一個朦朧的世界。
什麼世界呢?
我看不見,聽不清,隻覺得周圍的一切無時無刻都在流動、改變。
無數絢麗多彩的光點氣泡飄散在身邊,這是我唯一能感知到的東西了。
明明很近,我卻無法觸及。
在光流的變換中,我不知漂流了多長的時間。
最後,一條紫色的遊魚發現了我,遊到了我的身前。
遊魚紫色的巨大瞳孔中倒映著我的身影,在打量了我幾眼後,那條巨魚額間的紫色鱗片自動脫落下來,烙印在了我的額頭。
鱗片散發淡淡微光,卻堪比紅色烙鐵,山呼海嘯一般的灼燒感連靈魂都被點燃。
正如我不知不覺中進入那個奇怪的夢境,劇烈的疼痛中,我又突然醒了過來。
而現實中,時間連一秒都沒有走動。
那場白日幻象之後,我的靈人血脈開始完全覺醒,實力也自動踏入凡塵境界。
流動的光之世界,是河流嗎?銀鼎根據錦河的描述,作出初步猜測。
錦河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呆呆地仰頭向上看,雙側瞳孔並沒有焦距,顯然她再次陷入了過往記憶中。
過了一會,錦河瞳孔微微泛起光彩,努力回憶了過往之後,可惜那場幻夢並沒有留給她太多的印象。
無儘的漂流中,可能過了一百年,一千年,也可能是一萬年,或者更久。
錦河的意識一直都處於混沌狀態,沒有清晰的感知,隻能隨波逐流。
唯一也是最後的感覺就是那條紫色大魚的鱗片好燙,燙得她錦河鬼哭狼嚎。
然後,她就被燙醒了。
既然有魚的話,那麼我的意識可能真的墜入了一片河流之中呢!
就是那條河好大好長,我怎麼也無法看到儘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