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模糊糊的記憶中,銀鼎以前也見過一些所謂的詩人,性情古怪,容易對外物多愁善感,同時代表著對於人本身的極度冷漠。
桃螢就是那種人,她是琉璃宮女仆裡的大家閨秀,是最溫柔的,同時也是最無感無傷的。
詩人的內心都很小,隻能放得下她最在乎的那一點點珍貴之物。
顯然,梨璃屬於這個範疇之內。
區區一位女仆,不過是一位女仆,真的需要把主子的安危放在心上嗎?
說句難聽的,大家不過是拿錢辦事,主子掛了,再換一個不就好了。
西家的船沉了,買東家的船票不就好了。
銀鼎理解不了,但不妨礙他接受桃螢的謝意,並做出回應。
雪山的巨大超出了銀鼎的想象,纜車的滑行速度並不慢,可在浩瀚的山腰麵前,如螻蟻行軍,極速而極慢。
再壯觀的景象也有看膩的那一刻,何況人類這種大豬蹄子。
幾人伸著脖子看了十幾分鐘後,注意力開始重新轉移回車內的零食上。
於是,銀鼎看到了因為分配不均,而姐齜妹嘯的場景。
花彤在打桃螢,桃螢聯合月玲在打花彤,紫月隻顧著照顧梨璃,對於周旁的打打鬨鬨完全不放在眼裡。
隻有當她們太鬨騰時,才會猛地衝上去一人一個腦瓜崩。
聲音小點,吵到公主殿下了。
好的,紫月。
三聲委屈的聲音響起,她們吵鬨的聲音也沒有多大呀,公主殿下也就是現在沒了腿,不然,早把這個車廂蹦噠壞了。
於是,明麵上的打鬥停止,暗地裡的交鋒變得更為焦灼。
對此,紫月完全不在乎,隻要公主殿下沒被打擾到就好了。
看著幾位好姐妹為了區區一些零食大打出手,銀鼎不禁生出幾分感想。
或許,人類唯一永遠不會膩的愛好隻有美食這一種吧!
其餘的所謂愛好,通常要不了多久就被隨手拋棄了。
這一瞬間,銀鼎覺得自己簡直是一名哲學家。
沒錯哦,哥哥!奇怪的聲音在銀鼎耳朵後方響起。
誰?
銀鼎寒毛倒豎,有人距離自己這麼近說話,他竟然一點都沒有發覺。
從來沒有聽過的音調,似乎很遠,從無垠天際飄蕩而來。
似乎很近,近到連說話人的氣息仿佛就在銀鼎身邊,那股溫暖現在還回蕩在銀鼎耳側。
坐在一旁的梨璃看到銀鼎突然轉頭四處張望,不由得好奇問道
你怎麼了?
銀鼎沒有回答,而是先回頭打量了梨璃一番,直到梨璃臉色點綴起朵朵紅霞,他才悶聲說道
沒什麼,隻是剛才好像有誰在喊我,可能是我聽錯了吧!
梨璃身體還沒恢複長好,隻能一直坐在輪椅上。
不然的話,依她的性子,對於嚇唬嚇唬銀鼎還是十分樂意做的,但現在的她還沒有這個能力。
那麼是誰呢?難道是錦河。